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的人早已被人盯梢住,只不过这些人更加隐秘而已。厂卫的盯梢手段,千变万化,又岂会轻易让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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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柳乘风,此时却是困意全无,出现在城外的聚宝商行,在这里,一列列新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帐之中,多了几分肃然的气息。
柳乘风坐在椅上,原本满是倦意的他,现在却是精神奕奕,而他座下,两班人屏息而立,这些人都是柳乘风心腹中的心腹,靠着左边站的,都是以陈泓宇为首的锦衣卫,靠右的,便是以钱芳为首的新军教官。
柳乘风眯着眼儿,沉吟的看着众人,随即道:“人都到齐了吗?”
陈泓宇出班道:“回大人的话,都到了。”
柳乘风点点头,随即道:“大家都是跟了我几年的人,怎么说呢,几年的功夫一晃也就过去了,若以年资来看,大家的交情其实算不得什么丰厚。可是话又说回来,今日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若是没有我,也不会有伱们,伱们这些人,本该一辈子庸庸碌碌,是本公栽培了伱们,给伱们施展拳脚的机会,在仕途上拉了伱们一把。这些话,由伱们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是本公今日说出来,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刺耳?”
众人凛然,纷纷道:“岂敢,公爷栽培之恩,我们岂敢相忘。”
柳乘风重重点头:“伱们说的对,栽培之恩,岂敢相忘,伱们能这样说,我也很是欣慰。都是自家人,那我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宫里有口谕,京师里出了乱党,为剿灭乱党,肃清奸贼,从现在起,所有人随我入城,我给诸位一炷香时间准备。”
柳乘风一番话下来,所有人都惊疑不定,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不过这些人都是柳乘风栽培起来的骨干份子,柳乘风的话自然不敢质疑,纷纷应命一声,便各自准备去了。
随后,两千余人开始出发,从各处城门入城,甚至有人从水路,直接往迎春坊进去,每队百人之多,以那江浙商行为中心渐渐靠拢。
这么做,虽然费了周折,却能保证能够将乱党一网打尽,柳乘风亲自领着一支队伍,从朝阳门进去,所过之处,自然引来无数人瞩目,不过柳乘风亲自打的头,队伍走的极快,随即便出现在了迎春坊。
四面八方的亲军、新军已经将那江浙商行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迎春坊本就是人来如织,突然看到这么多兵马,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这些官军并不理会路人,只是将这江浙商行团团围住,虽然引起了无数人的驻足,倒是没有引发什么恐慌。
这时候,商行里顿时混乱起来,里头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紧接着,商行的朱漆大门已经紧紧的闭上,人声狗吠和惊恐的大叫声中这门内传出来。
柳乘风打着马,出现在这朱漆大门数丈之外,一双眼眸瞥了这朱漆大门一眼,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的脸上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瞧这架势,那些乱党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了。
其实换做是他,他估摸着也会做出这个选择,理由也很简单,反抗是死,不反抗又何尝不是死?既然如此,里头的那些乱党,显然想死的光明磊落一些。
从门里头可以隐约听到呼喝和惊吓声,这就表明,里头除了乱党之外,还有不少的士人和商贾,不过柳乘风估计,眼下这个时分,大多数商贾多半都去了聚宝楼,倒是有不少的士子,被这些人给挟制住了,莫非他们是想以此为要挟,争取时间?
柳乘风的目光显得很是淡漠,此时此刻,又有谁能知道他的心底里到底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