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满帐大哗.一时间桌倒凳翻.一阵大乱.所有的人都大呼“大朗住手.”
但是.大朗已经被仇恨赤激的接近疯狂.哪里听的进去.马刀依旧挂着风声砍落.
吕世不敢怠慢.猛然扭身.马刀堪堪从吕世面前砍落.锋利的马刀砍下吕世飘飞的一片衣角.
过天星脸都吓白了.这还了得.现在.就算玉皇大帝來了.想动下吕世.那过天星都敢跟他拼命.吕世惯着大朗兄弟.他可不惯着.见大朗还跟个疯子一样对吕世动手.那还了得.二话不说.上去.结结实实的给大朗來上一脚.将他踹翻.然后一顿嘴巴子.这一缓的时候.大家已经扑了上來.七手八脚就将已经疯狂了的两兄弟按住.但两兄弟状如疯虎.还在拼命挣扎.奋力扑向那个主簿.
吕世拽着那主簿左躲右闪.大声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仇人是杨鹤.大朗三郎快住手.”
这时候无论是谁.都得出手了相救了.等局势控制住.不住大骂的大朗和三郎被兄弟们连拉带拽的拉出帐去.吕世才放开被自己拽的东去西來的.晕头转向面无人色的主簿.
被吕世一放手.那主簿立刻如泥瘫软.脸色白的怕人.现在只剩下在那里喘气的份了.
不过.在这番刀光剑影里.那个随來的典史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这不由得让吕世多看了几眼.在这个大明官场.多的是贪生怕死之辈.很少有刚正耿直之人.这个典史的表现就有点突兀了.
这一番混乱.倒是让吕世彻底的平复了愤怒.报仇.但不是以杀了这个小小的主簿为目的.自己亲人的死.不是这主簿.不是那岳和声.其实也不是那杨鹤.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个昏聩的朝廷.是这个末世的大明.是这个腐烂的天下.要想真的报了这大仇.就要推翻这个朱家王朝.现在.还要揭穿这个主簿的险恶用心.好唤醒那些还在迷梦中的盟友.
放下心中的块垒.吕世深吸一口气.将倒地的一把椅子扶正.施施然坐下.脸上再次露出那招牌式的淡淡微笑.对着瘫软在的主簿轻声细语的道:“这位官老爷说的也许是对的.不是万不得已.在座的兄弟哪个愿意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却做着为祖宗蒙羞.几代不能洗去的污名做贼.”
此言一出.倒是让大帐里几个盟友心有戚戚.一切还不是这世道逼迫.与其坐以待毙的饿死.不如铤而走险的活上几天.虽然那只是沒有希望的几天也好.
老师不去看盟友们的脸色.继续盯着地上艰难爬起來的主簿.轻声道:“但我请教大老爷您几个问題.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那我就带着我们闯军所有兄弟下山投降.做个安分良民为皇帝尽忠如何.”
那主簿一听吕世这样说.当时就來了精神.心中大喜.感情这个乱世不过是行那梁山贼寇的例子.先将朝廷打疼而无可奈何.在要挟着与朝廷讨价还价.做那升官发财的美梦.哈哈哈.我就说嘛.一个文士.怎么就能放弃几十年圣贤教诲从贼.再说了.似乎他吕世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不.还是很识时务的吗.而如果真的能说动这闯贼带人下山投降.那自己岂不是立下一件滔天的大功.就凭一个文人却做了那些腌臜武夫不能达到的.那以后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还远吗.
于是站稳了脚跟.整理了下已经歪斜的袍官.神情已经热络起來.“请这位先生说來.”这样对吕世的称呼也就变了.大家也就一起看向吕世.看看吕世都说出什么來.那些心有想法的.已经满眼希翼.期望这吕世这个文人能给周暨等谈出个好条件來.
但过天星和陈车曹猛等却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吕世和那主簿.面色表情绝对是一种看大戏的意思.尤其是过天星.在手下兄弟整理了倒翻的桌椅之后.大声喊道:“上肉.上酒.我们边吃边谈.哈哈哈哈.”
这里一喊.那里后勤兄弟立刻将源源不断的马肉驴肉.还有根据地特有的兔子肉源源不断的送了上來.这一下倒是大帐内倒是一片欢呼.说实在的.大家连番恶战.已经是一夜半天水米沒有落肚.这时候哪里还忍的住.立刻一个个也不顾着体面.伸手抓肉.拍开酒坛子开喝.原本剑拔弩张的大帐再次陷入平和欢乐.
过天星看看那个笼着手的典史.不由心中暗奇.奇怪的是那典史的面上.沒有因吕世话锋转圜的喜悦.反倒是一副津津有味想看场好戏的样子.
过天星大笑.这还是一个明白人.于是.一把拉住那典史的手道:“來來來.别站着看戏.边吃边看.岂不美哉.”
那典史也不看主簿黑下的脸.对着过天星微微一笑.竟然就那么落落大方的坐在了过天星的下手.端起一碗酒还与其他杆子对了对.然后浅尝慢饮.看着吕世说出他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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