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五皇子道:“朕觉得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是落日国之事必然要防,国事变化瞬息万变,不可忽略。户部在保全军资的时候,能拨给五皇子多少?”
遭遇了病重一事后的安尚书在明帝的眼中似乎就不单单再和其他尚书一般了,对他也格外看重一些,朝臣里都议论安尚书是因祸得福,本来要被人逼死的,谁知道病好了,也得到了明帝的赏识。
此时安尚书听到明帝的呼声后,也站了出来,回道:“陛下,根据臣计算,在保全军资必须的时候,目前能够挪用的银两,大概是八万两白银左右。”
嘶,群臣吸了口气,这银两可比五皇子所说的要少了一半多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若是五皇子还要再据理力争,那肯定和四皇子还会要一番争斗。
明帝也微微皱了皱眉,这和他所料的也相差太远了,就在这时,安尚书顿了一顿,接着道:“陛下,但是从今年淮北的税银还没入库,若是将淮北的税银收入算做在内,可用的银两可以增加到十二万八千两。”
耿沉渊一直在听他们对话,他身为五品官员,在这朝堂上,比他品阶高的多不胜数,就算有想法,也不能冒然的开口。但是听到安尚书说的时候,他那如青竹般俊秀的眉毛就浅浅的一扬,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
安尚书说话果然是艺术,他本可以将这笔银两一下子说完的,可他分成两次来说,若是第一次就说十二万八千两,让人感觉很少,但是先说八万两,再将后面这句话说出来,人的内心便会觉得,哇,这一下子就多了四万八千两。
这朝堂上就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的,看着愚钝老实的,也站不到这个地方了。
耿沉渊看大家都在为难,此时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方慢慢踱出来,对着明帝先行礼道:“微臣不才,方才听各位皇子,大人所言,倒是想到一个筹集资金的法子,不知道实用不实用。”
明帝看到是他,摆手道:“耿爱卿,且说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有法子就是好事。
户部都没钱了,还能有什么好建议?耿沉渊清楚的看到许多大臣眼底都写满了这个意思,他从容的一笑,这笑容映在四皇子的眼底,竟然让他想起了沈云卿,她也总是这样从容,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一霎那的分神之间,便听到耿沉渊已经说出了方法。
原来是以献爱心的名义,让全国上下的人都对凌安县献出自己的爱心。虽然百姓们的力量小,但是一人一个铜板,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力量,更何况许多家境富裕之人,出手远远不止于此。
若是商人愿意捐款的,到达一定的数量,可以由朝廷给他出一个牌子,免一年的税,并且给与一定的照顾。
他非常简略的提了几点,明帝便听得十分的认真,连五皇子,杨阁老,都眼睛一亮。虽然有提到官员也要捐献,但是对于一般的官员来说,几十,一百两的银子,随便拿得出来,并不损害他们的利益,还能在百姓心里博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