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略带着嘲讽的冷笑声的时候,那一群拉黄包车的人们同时把目光转移到了路边那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此时,那个年轻人正倚在街边的电线杆子上,看着路边的行人们,一脸忧郁的表情,手中也正夹杂着一根没有燃尽的香烟,而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小寒。
听到赵小寒的嘲讽声,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顿时就火了起来,尤其是看到赵小寒那消瘦的身形,他更是忍不住的火冒三丈,他拉黄包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一个黄毛小子如此数落过?尤其是,还是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黄毛小子?更重要的是,还是在一群人的面前,将他数落的一文不值?而且,这个小子看起来还是阿宝的朋友?阿宝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也清楚不过了,用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除了挨打什么都不会了的人,阿宝的朋友能是什么样的人?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你再重复一遍,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忍不住的朝着赵小寒骂了起来,听见那个人的话,赵小寒甚至头也不回,只是依然依靠在电线杆子的上面,安静的抽着自己的香烟,似乎刚才那个人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
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最怕什么?最怕其中一个情绪激昂,另一个人沉默不语,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样,泛不起半点涟漪,这样的情景是最尴尬的,当然,这只是对于情绪激昂的一方来说的,当他看着赵小寒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时候,他有一种自己被人蔑视的了感觉,沉默,有时候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蔑视。
“喂,小子,我跟你说话有没有听见?”看到赵小寒不搭理自己,那个人自讨没趣的再一次追问了一句,再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赵小寒依然不为所动,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甚至也看不出一丁点的生气和开心,只是依然沉默着抽着手中的香烟,对那个人的话充耳不闻,不言不语。
这一拳,依然打在了棉花上,看到赵小寒依然没有搭理他,周围的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等到人们一笑,那个人一下子脸上就红了起来,本来他还没有多么的生气,他还没有觉得赵小寒有多么的看不起他,但是当一群人都在嘲笑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赵小寒是故意在装高贵的,其实,赵小寒的心中并没有这么想过,在一个拉黄包车的人面前装高贵,那样的高贵他稀罕么?
当然,这也跟个人的敏感心理有很大的关系,有些人心里是自卑的,所以在跟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觉得别人在看不起他,在藐视他,在蔑视他,总觉得所有人跟他在一起都是有目的的,但是有些人的心里永远都是自信的,根本不会在意去想别人是不是在藐视他,蔑视他,故意在他的面前装高贵,有那样的时间去怀疑别人,他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多做一些对他来说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说多陪一陪家人,多陪一陪自己的女朋友,多赚一些钱,多买几件新衣服给自己在乎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会去在乎那些在乎他们的人,而不会去在意那些不在乎他们的人,这,就是人跟人最简单的差别,也是本性的差别,所以,也才会有了差距。
看到赵小寒依然没有搭理自己,那个人一下子就冲到了赵小寒的面前,大声喊叫了起来:“草,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么?小子?”
当那个人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赵小寒这才把头转了过来,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眼前的人长的什么模样,汉奸头,尖长脸,嘴巴上面还有一颗硕大的黑痣,两撇八字胡,这种形象,要是放在以前打仗的时候,那就是典型的汉奸相,看着眼前这个人的模样,赵小寒淡淡一笑,这种人长的就是典型的老滑头,至于为什么不是老油条,而是老滑头,那就非常简单了,因为,他跟老油条还有些差距,真正的老油条是可以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不会像他这么冲动易怒,至于为什么不是老狐狸,那他就更不够资格了,老狐狸,这三个字看起来简单,却不是谁都可以担当的起的。
“你在跟我说话么?”听着那老滑头的话,赵小寒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我的名字不是叫小子,你可以叫我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