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庭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秘书在外头跟他说了大小姐来了。

他脱着风衣外套走过来挂到椅子背后，坐下后方才好整不暇得说话，“今天刮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荣妍是不是怀孕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安心蓝跟你说的？”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莫茜薇拍岸而起，“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莫少庭平静得看着她，簿唇里吐出一个字，“是。”

莫茜薇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回答了，她有些受不了，“你明知道她……”

“明知道她给人当过二奶？”莫少庭打断了她的话，“谁都有过去，她的过去我不介意，你又凭什么这么在意。”

“哥！爸妈要在世的话……”

“他们要在世的话，你现在就不会跟封子川住在一起！”莫少庭厉声喝道。

莫茜薇整个人都被震了震，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莫少庭五官缓和了下，说话，“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来管我的事，这才公平，不是吗？”

莫茜薇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缩了下，她红了眼，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莫少庭翻开了文件夹，要开始工作了。

莫茜薇有些失魂落魄走到门口，伸手握在门把上，深吸了口气还想拼一下道：“哥，如果你真要娶她，那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了，”

莫少庭抬起了头，嘴角扯起了道冰冷的弧度，“威胁我？”

他站了起来，绕到桌子前站着，似一点也没有生气，慢条斯理得开口，“薇薇，你不觉得你特别逗特别可笑吗？洛洛的事，在你心中我那么恶劣那么可恶，你依旧跑过来叫我一声哥，那我娶荣妍又算得上什么？到最后，你依旧还得叫我一声哥，叫她一声嫂子！”

莫茜薇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了，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提醒了我，在我心里，你这个大哥早就应该死了！”

语落，她夺门而去。

莫少庭看着空落落的大门，喉结重重得动了动，转身，将书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莫茜薇冲下楼上了车，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她就知道，到哥哥面前，她无非就是自取其辱。

她看着窗外，心情特别不好。

托马斯用英语问她还想去哪儿。

莫茜薇摇了摇头，突然间又不是很想回去，便道：“随意绕绕吧。”

“很抱歉，我绕不了，我不认识路。”托马斯很无辜得道。来的时候是莫茜薇指得路。

莫茜薇才记起他是个外国人，对这座城市还不熟悉，于是又道：“去前面那个街口的咖啡厅吧，我请你喝咖啡。”

……

在咖啡里静坐了一下，听着优雅的音乐，她的心情能稍稍平复一些。

莫少庭说的话很对，比起娶荣妍这事，洛洛那事他做得更残忍，她却依旧还是开了口叫他哥，那他还怕什么？

她低头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果汁，懒懒得坐着不想动。

托马斯出去给封子川打了个电话，说明她的状态很不好，封子川问清地点，很快就过来了。

莫茜薇闻到一阵熟悉的烟草味，她头也没提道：“托马斯大叔也太大惊小怪了点吧，我只是想在这儿坐坐。”

“那是谁哭着冲出莫氏大厦的？”

“讨厌，他连这都跟你说了？”莫茜薇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浅笑，早没了哭过的痕迹。

封子川坐下来，挑眉道：“很听话嘛，没有偷喝咖啡。”

莫茜薇从善如流得道：“我也很厚爱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封子川笑了起来，“又跟你哥闹不愉快了？”

莫茜薇侧头道：“想逗我开心呢，最好不要跟我提他。”

“好吧，据说甜食能让人心情愉快起来，想不想来块小蛋糕。”

她耸肩，“好啊。”

封子川招来了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和蜂蜜蛋糕。

她用小汤匙将蛋糕挖得坑坑洼洼的，然后说话，“那个女人怀孕了，我哥非她不娶。我威胁他要断绝兄妹关系都没用。或者我这个妹妹在他的心目中远没有那个女人来的重要。”

封子川喝了口咖啡，“你最大的错误就不应该去威胁他。像我们这类人，最恨别人的威胁，何况，亲情和爱情这两样东西同样重要，要怎么去对比？”

莫茜薇放下了小汤匙，抿唇，“或许你说的对吧。他爱娶谁就娶谁，关我屁事！”

她说的豁达，封子川依旧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他站起来，从皮夹里掏出钱来搁在桌上，“带你去个地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