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想通,马娉婷那俏皮的声音便再次引回了他的注意力,“俞校长,我最喜欢吃的零嘴之一就是巧克力了,尤其是可可含量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黑巧克力了。你给我准备了这么让我无法抗拒的吃食,唉,我要是不告诉你卢老师的消息好像显得有些不太厚道,可是告诉你呢,我又像是为了一点小小的甜点,把老师卖给你了,这怎么想,我心里都有些别扭,是告诉你好呢,还是不告诉你好呢?”
微撅着嘴巴,马娉婷蹙着眉,一副无比苦恼的样子,俞越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心中却是无奈,经过几天的相处,他早该知道的,卢芳的这个学生可是个滑不溜手的,好像什么样的网子都网不住她。这不,明知道自己想要卢芳的消息,却是很有理由的不告诉自己。
见俞越有些着急却不好发作的样子,玩也玩够了,东西也吃到了,马娉婷终于决定不再吊他胃口了,“好了啦,俞校长,婷婷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担心卢老师,你放心吧,她没什么事。”
终于听见心上人的消息,知道她安好,俞越一颗心渐渐归回了原位,先前的那些着急心情也平复了下去,瞧了一眼马娉婷,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开口道:“婷婷,你真是太鬼了,居然在戏弄本校长,我要好好查查校规,看看怎么处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朝俞越吐了吐舌头,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做,马娉婷不在意道:“我才不怕呢,俞校长可是校长,要大肚能容我这个‘小人’,而且你还得我才能知晓卢老师的动向,要是罚了我。人家没力气来上学,没人给校长提供心上人的消息,那校长可就得不偿失了。”
“真不知道芳儿在哪里找到的你这个小鬼机灵,”俞越笑了笑,摇头道,“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昨个儿回房间后,你卢芳老师有什么表现么?”问完这句话,他生怕错过过一个表情的认真盯住马娉婷的那张小脸。
马娉婷抿了抿唇。开口道:“怎么说呢,卢老师她很……很迷茫却又很坚定。”想了一会儿,她才想出这样的措辞。
听见她的话。俞越觉得自己以前读的书都白费了,为什么他感觉完全理解不了马娉婷话中的含义。
俞越挑眉费解的那张脸早就被马娉婷收入眼中,长吐了一口气,她决定速战速决,“意思就是说对你。卢老师现在是一种又有些感觉又不得不放下;对卢家,卢老师是一定力挺到底。她说先要保住自己的家,才有空余的心思考虑其他事情,比如……她的人生大事。”
保住卢家么?俞越闻言,眼中闪过几丝暗光,芳儿这是终于相信了自己给她的那份有关卢家的财务明细了。可……俞越皱眉。他的初衷并非是让卢芳去重振卢家,他的目的是在卢家在明面上还未彻底垮掉之前,让卢芳从卢家脱离出来。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妻子,他会好好照顾她的。而现实,怎么和他想的完全脱轨了。
这个上京,早就应该换换血了,他们阎傅俞卢四家这旧有的格局早就应该打破。而不是让阎家或者傅家轮流坐那个第一的位置。曾经提起和卢家联姻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借用卢家的势力。可是他就这么简单一查,却是发现在卢家光鲜的表象下,内里早就开始腐坏了。
他也查到,这几年以来,都是卢家的长媳和二孙女在暗自倾轧,互相争夺这卢家所有的那一所首都大型的音乐学院的权利。这样的卢家,试问卢芳想怎么去救?和外人,也许她能够展露出不畏一切的勇气,可是俞越知道亲人对于卢芳来说是一根巨大的软肋——面对血亲,卢芳的心,不够狠,她是争不赢她的母亲或者妹妹的。
暗自叹息卢芳的傻气,俞越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开口问道:“你卢老师有没有说要怎么办?保住一个那样的家,她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她有没有说要找谁帮忙?”
摇了摇头,马娉婷声音微低,“说到这个我才烦呢,卢老师她说谁的帮忙她都不要,她非要自己来,俞校长,你应该也早就听到消息了,在卢爷爷的要求下要在卢家的音乐学院为卢老师开设舞蹈部的事情。
卢老师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舞蹈才华在上京招收学生,如果能够有一些有声望的家族的子孙进入她的舞蹈部学习并且满意的话,兴许就有可能借助那些学生家族的力量来挽回卢家的颓势也说不定。
只是……”她轻叹了口气,却有些说不下去。毕竟那些是卢芳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那还有关她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