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昀眉头一皱,严厉道,“小孩子家家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祸从口出。”
“你也不用恐吓我一个小女生,傅昀先生,”马娉婷站在台上声音微沉,“我和我的卢老师早就做好了觉悟,今天既然敢站在这里的舞台上披露傅家的阴谋,就没有想要活着出去,因为我们知道面对傅家这样一个上京世家,我们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屈服在傅家的淫威之下,傅昀先生,我想,你不会不记得你曾经和青鹤堂做过一笔生意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您一个堂堂的华国上将,却要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初来乍到首都的小女生下手呢?”
傅昀心中暗惊,和青鹤堂的生意,应该是经过严格保密的,特别是向他这样身份地位都十分特殊的人,这马娉婷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委托的,难不成青鹤堂有人告密?心中这么猜测着,傅昀上却是不会承认的,“你这个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一个老头子,和你无冤无仇的。哪里会去找什么人害你,你没有证据,这样说可是污蔑。”
“污蔑?”马娉婷好笑的看了傅昀一眼,“怎么傅昀老先生也知道什么叫做污蔑么?那你们对我卢芳老师所做的一切又叫做什么呢?而且,你又知道我是没有证据的么?证据就在你的孙女傅珊珊的手腕上。”
这句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帝鸿懿轩都愣住了,他怎么不知道傅珊珊的手上有什么证据?有些惊讶地看着马娉婷,看着她猛地跃下前台,向傅珊珊一步步走过去。帝鸿懿轩心里有些不解又有些期待。
看着马娉婷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听她说自己的手腕上有什么证据,傅珊珊反射性地握住了手上那两只三彩翡翠镯子。这明明就是爷爷傅昀为自己参加这场珠宝联展特意准备的,哪里是什么证据,傅珊珊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两只镯子的原料恰巧就是马娉婷开解而出的。
走到傅珊珊面前,懒得去管她的一脸柔弱,马娉婷伸手直直拽住傅珊珊的右手。两只焕发着美丽光泽的翡翠玉镯子出现在宾客眼中,不顾傅珊珊那隐隐的挣扎之意,马娉婷举起她的手,声音微微拔高道:“这就是我的证据。”
有人立刻就嗤笑出声:“我说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明明是傅小姐手上的两只玉镯子。哪里是什么证据,你要开玩笑也不要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而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可是会让你以后没有好果子吃得哦。”
朝那个说话的人丢去一个“你看着就好”的眼神。马娉婷突然把矛头对准了和天,侧头过去,看着一脸反应不过来的和天,她微微一笑,“和天老先生。我想你也是认得我的不是么?你应该记得你的那件三彩翡翠雕件是用什么原料,哪里来的原料雕刻成的吧?那么我想请你告诉大家。这件已经被傅振汉先生收入囊中的三彩翡翠貔貅雕件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这话题突然就从傅家转到和氏珠宝联展的主办人身上。众人都是不解,但是却见马娉婷对着和天说出一番话后,和天那惊异的脸孔,就琢磨着这件事情好像还真有许多弯弯绕绕的,于是便等待着和天的发言。
和天则是看着傅昀,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块三彩翡翠雕件的明料是在古玩一条街上的那个赌石门面上向这个叫做马娉婷的小女孩购买的,而且他好像还记得,那时候的明料自己得了大头,还有一小块的样子是被这个女孩子自己留下来的,可是今天却没有见到这个女孩自戴上那块三彩翡翠料子的手镯,反而是傅珊珊手上戴着让他似曾相识的料子打造的镯子,顿时一个想法就无法克制的从他脑海里升腾而起,这个马娉婷是真的被傅昀委托青鹤堂的人追杀过,而且还被抢走了那块小的三彩翡翠明料,然后被打造成了手镯,就是傅珊珊手上的这两只。
一想通其中的关节,和天后背立刻就惊起了一阵冷汗,这么说来,这个叫做马娉婷的小女孩这么会问自己的难道就是因为,她想要自己来证明么?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否认么?可是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恐怕自己要是一口否认了,她也有对策,可是肯定的话自己是不能说的,因为一旦肯定就等于帮了这个小女孩,那么自己就得罪了傅家,那可不行,自己为了搭上傅家这条船,可是已经付出了不少了,现在退出,不仅仅本儿捞不会来,以后一定会被傅家针对。
一时间,和天犯了难,就好像是站在两边陡峭的深涧之中的那根独木桥的中间,这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想了半天,他缓缓开口,“我当然是认得小姑娘你的,你和珊珊小姐是同学,那肯定也是我们和玉的同班同学,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看来和天老先生今天是不准备为了我这个小女生说真话了,不过也是,傅家嘛,权大势大,你和家不敢和他抗衡我当然能够理解,不过和天老先生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证明这傅珊珊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和你拿出来的那尊三彩貔貅雕件的料子是一模一样的,要知道,东西的形态可以改变,但是内部的质是无法改变的,你们这两块明料都是我解石解出来的,对于自己亲手接触过的东西,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马娉婷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眸看向傅振汉,“不知道傅振汉先生敢不敢把那尊貔貅雕件拿出来让我当场比对比对?”
傅振汉一听就觉得不好,如果这个小女生真的能够比对出这两个是一样的的料子,那么自己的父亲不就是坐实了买通青鹤堂伤人么?想也不想,他便粗声粗气地拒绝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想得倒美,那尊貔貅可是价值千把万,要我拿出来给你看,你恐怕是不够资格,你去问问,这现场的每一个人,谁愿意把拍下来的价值千万的东西给一个小孩子玩耍,我看你就是在胡闹。”
“傅振汉先生,你心虚了。”马娉婷并不因为他的拒绝而恼怒,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如果傅振汉真的那么爽快的把那件三彩貔貅给拿出来,她还觉得不够呢,傅振汉越是不肯拿出来就越是证明傅家人心里有鬼。
“罢了,傅振汉先生不肯把貔貅雕件拿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和天老先生不愿意说实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总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些枝枝节节的,其一,我到底是谁,我想在现场有很多人能够证明,我的同学今天来的不少呢”,说着,马娉婷把眼睛扫向一边,慢慢喊出人群中那些熟悉的人的名字,“阎家的少爷阎誉,傅家的少爷傅哲瀚,青鹤堂的大小姐王纭,朱家的朱圆圆,岳家的岳洋……还有我面前的傅家的傅珊珊小姐。”
镇定而又轻柔地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马娉婷只觉得仿若隔世,虽然只有几天没有见面,但是心中的那些经历却已经让时间过去好久好久。
“是的,我可以证明,她的确是我的同学马娉婷,而且已经有一周没有来上课了,但是联系到她所说的一切,我终于知道原来她是有苦衷的。”不论心底对于马娉婷和言懿轩的关系王纭自己是怎样在意,但是好朋友有事情的时候是一定要力挺的,他们青鹤堂最注重的就是义气,况且马娉婷说的也没有错,她并没有隐瞒什么也没有多说些甚么。
“我……我也是……我相信马娉婷,她是一个好同学。”朱圆圆有些胆怯,却又努力证明着什么的声音也随后传出。
“我也可以证明。”傅哲瀚的声音有些萎靡,但仍旧是坚定的响起,他看向爷爷傅昀,看着陡然想他直射而来的否定的视线,真的不想相信自己的爷爷居然回去还伤害的同学,而且这个同学还是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着的。
“她的确是我们的同学,而且也是卢芳阿姨的学生,早在a市我就已经和她认识了,要说她来到首都,我应该也是促使人之一呢,傅上将。”即使在心底如何地怀疑着马娉婷,但是到了这个关键的当头,阎誉仍旧选择帮住她。
听着这些肯定自己的言语,马娉婷的心中是满满的感动,在所有的情况都不利于自己的时刻,却还有这么多相信自己,帮助自己的人,她谢谢他们。
朝他们递去一个微笑,马娉婷转身看向傅昀,“傅上将,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确就是马娉婷,是卢芳老师的关门弟子,所以卢芳老师残害学生的指控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