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娉婷四个进入暗道,暗道被缓缓闭合的那一秒,房间门口,一身枚红色西装外套白大褂的温邑缓缓踏入。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意味的笑,看着已然回归原位的床位,温邑缓缓自语,“温然啊温然,你该感谢我呢!帮你见到你的救星,又让人那些兵士视若无睹地把你们放出去,你欠我的,可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不要紧,比起马上就会开场的好戏而言,这一点门票费,我还是不看在眼里的,祝你这一趟来傅家‘玩’地愉快!”
说完,温邑收回嘴边的笑意,一脸漠然地走到书桌边,一掌朝书桌旁的警报器拍去,瞬间,整个地下研究所都拉起了“嗡嗡”的鸣叫声,各处的红灯全部被点亮,这是最高级的报警,相信不要分分钟,傅昀就会到了罢,他送的这份大礼,希望温然能够好好“惊喜”一番!
在地下暗道中走到一半的马娉婷几人陡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闷声嗡鸣,心道不好,一时间脚下步伐如飞。
在走到暗道尽头,即将推门而出的那一刻,马娉婷转过身子,定定地看向帝鸿懿轩,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帝鸿懿轩,能够和你相遇,是我全部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为了守护这份幸运,你要答应我,如果可以。和贝铭还有温然阿姨一起开道离开,如果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好,能把傅哲瀚一起带走更好。”
“你让我把你一个人留下?”帝鸿懿轩淡淡的出声,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从来没有以这样一种冷漠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孩,“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么?还是说,马娉婷,你要放弃自己、放弃我么?”
被帝鸿懿轩冷淡的态度伤到,马娉婷咬住下唇,“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帝鸿懿轩。你要明白。傅昀无论怎样折磨我,他都不可能杀了我。可是如果你们其中有人留下,不仅仅会被折磨,还会成为他用来逼迫我的手段。权衡轻重。请你理智一点,你们离开,我留下是最好的结果。”
“要走就一起走!”这一次,温然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言辞尖利,看向马娉婷,赞同了帝鸿懿轩的话,“马娉婷,我们都知道。傅昀不会杀你,但是你能够保证,这次之后,傅昀还会想之前一样,对你。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么?你的脖颈上、鼻梁上、手臂上的伤痕,你都忘了是谁加诸给你的么?
我听傅哲瀚说了,这一次,如果他的心稍微有一些不坚定,你现在就已经被玷/辱了,我不认为,向你这样骄傲的女孩子对于那样的事情可以毫不在意。即使你不在意,那爱你的人呢?假如,你用自己一个人换了我们大家,假如,我们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你觉得最痛心的人会是谁?”
温然的话让马娉婷垂下眼睫,嘴唇蠕动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帝鸿懿轩在听见温然说道马娉婷差点被傅哲瀚玷/辱的时刻,手上的青筋顿时暴起,心中杀人的冲动怎样都压抑不住,刚刚那被马娉婷冻的情绪被满腔的炙热所取代,一把攫住马娉婷的双肩,他半跪在马娉婷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前保护你,你不走,我就和你一起留下,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情再来伤害你!”
“我……”马娉婷脸上挣扎的意味十分浓重,最后似乎终于屈服在帝鸿懿轩的坚持之下,“我答应你们,就算面对傅家的枪口,我们也要共同进退,不放弃任何一个!”她话音落下,右手便被帝鸿懿轩的大掌握紧,“我不会放手的!”
在推开暗道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淡淡的灯光投入眼睛,深吸一口气,从书柜后走出来,空无一人的书房让心中早已冷凝的几个人缓缓吐了一口气,原来,他们还没被发现。
马娉婷几乎就觉得站不住自己的脚了,最虚软的时候就是明明已经鼓足勇气准备面对的时候,却发觉,对方那个位置是空白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刚刚的煽情此刻好像顿时变成了尴尬,马娉婷靠在帝鸿懿轩怀里,舒出长长一口气,轻声问道:“这样是不是证明,傅昀其实是被引到地下研究所去了,我们应该可以直接出去了。”
“可能吧。”马娉婷的猜测让温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温邑那张妖娆的脸蛋,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温然咬牙。
看了一眼温然,回想到刚刚地下研究所里那些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兵士,马娉婷心中似乎松了松,难道真有其他人在傅家暗中相助住不成?
“我去开门。”扔下这句话,马娉婷走到傅昀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结实的木门。
虽然看上去是使出全力,可实际上马娉婷只是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靠上去朝门外觑着,扫视了半分钟,她皱着眉转过身子,指着木门道:“没人,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连傅家军人的影子我都没看见。”
这话刚落,帝鸿懿轩便上前,一把拉开那扇木门,放眼望去,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再继续望去,却觉得情况似乎有些诡异,此刻不仅仅是没有人声,连虫鸣鸟叫声都一丝不闻,整个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什么,帝鸿懿轩反手握住马娉婷的手,轻声道:“丫头,别怕!”
马娉婷露出一个淡笑,“有你在,我不怕的,”然后侧头对贝铭和温然道,“一定要让那些被病毒侵袭的人摆脱折磨。”
“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背水一战又如何?”眼前的情况,即使没有经历几场斗争的温然也知道情况也许并不如他们所想的乐观,心中暗骂自己,她怎么会相信温邑是一个慈悲的人呢?
在他们四人踏出傅昀书房的那一步起,那扇书房的大门陡然被紧紧关上,而身前的花丛里,树干后,瞬间出现十多个执枪的黑衣军人,他们的步调、出现的时间、举枪的瞬间就好像是经过精心的演排,而最无法让人忽视的就是他们身上传出来的深深肃杀与血腥的意味。
好像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马娉婷抬眼朝那些执枪对准他们的黑衣军人看去,中间那个一脸肃然,毫无表情的狰狞脸蛋让她心中一惊,那个穿黑衣的军人是她唯一知道名字的一个,傅昀叫他卫一,是当初押送她来傅家的那个军人。
她还记得卫一看她的眼神即使算不上轻切和蔼,至少是有些淡淡情绪的,而不是像现在拿枪指着自己的他,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就像看一堆死物,没有丝毫波动,让她为之胆寒。
不自觉地握紧帝鸿懿轩的大手,马娉婷喃喃道:“好冷!”明明还没到冬天,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冷呢?
帝鸿懿轩揽住马娉婷的肩膀,低声道:“的确很冷,这些军人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看来傅家对他进行了很大的改造,今天,我们想要离开,似乎,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似乎是在回应帝鸿懿轩这句话,傅昀那苍老却仍旧含有魄力的嗓音从那一群黑衣军人身后响起,“既然几位都主动前来了,那又何必急着走呢?傅家可是很大,即使逛上三五天也不会厌的。
温医生?或者我应该叫温然小姐,真没想到这些年来,时常出入我傅家,为我傅家人诊病的居然会是一个女人,还真隐藏得够深呐。”傅昀话头一转,偏向温然,笑得一脸褶皱。
“我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我的身份,上将你没有发现,那可不是我的错,而且,您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平等,作为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我行医做事大家都会配合许多,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骚扰。
怎么,我这次来给您的孙子看病,您就是这样回报救了您孙子一命的医生的么?这样看来,很让我心寒啊!”既然被拆穿了身份,温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站直身子,看向一脸愉悦的傅昀。
“是么?”傅昀听见温然的回答,反问道,“温然啊,看在温家的面儿上,我已经给了你说实话的机会,可是,你真是太不懂得看人脸色了,难道你现在还以为能走得出我傅家的大门么?”说着,傅昀的眼光转投到帝鸿懿轩身上,“不只是你,你身边的这两个男人,我也会一起处理掉。
谁会嫌弃真金白银多呢?在夺得宝藏的道路上,两个人就已经嫌多了,你们还偏偏都要进来插一脚,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就让我好好的送你们一程吧!”
轻轻抬手,身前的数十个黑衣军人同时上膛拨梢,“砰砰砰”的声音接连响起,数十颗子弹瞬间同时马娉婷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