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的拍她,扬声冲外面说了句:“进来!”
门应声而开,路宽推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唐装,大概六七十岁年纪,留着两撇山羊胡,身材瘦削,精神矍铄,保养极好,只是此刻面色惨白,浑身瑟缩,哆嗦成了一团。
莫君清目光清冷的看着沐永福,“你认识他吗?”
沐永福辨别了一会儿,“他是……孙道长?”
“没错,他就是你们口中的高人,当年为暖暖算命的人!”莫君清微微扬唇,揽紧沐暖晴的纤腰,看着孙友德,似笑非笑,“孙道长,这位是我夫人,沐暖晴,今天有幸能请得您的大驾,为我夫人算一命,请吧!”
“不敢不敢,雕虫小技,怎敢在莫总面前卖弄。”孙友德额上的冷汗唰唰往下流,整个人抖的像筛糠一样。
路宽狠狠推他一下,“让你算你就算,哪儿那么多废话!”
孙友德被路宽推的趔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沐暖晴脚下,撩起眼皮,抖抖索索看沐暖晴的脸。
看了一会儿,他才战战兢兢的开口:“莫夫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旺夫旺子,多福多寿,福禄永康,富贵常宁,若是古代,这是皇后的命格,才官双美,夫子俱贵,命格好的不得了,好的不得了啊!”
“哦?是吗?”莫君清淡淡挑眉,“我怎么听说,二十年前你也为我夫人算过命,当年你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亲克子,怎么如今全都变了?”
孙友德抖的更厉害,苦着脸哆嗦,“莫总,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就看出您夫人是大富大贵福禄永康的命相,但是因为被人要挟,我不敢说实话而已。”
“哦?”莫君清勾唇,“是谁这么大胆,敢要挟您这位世外高人?”
“是……”孙友德擦着冷汗瞟了沐永福一眼,吞吞吐吐的说:“是……沐家的大公子沐千森……”
沐永福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你血口喷人,你胡说!”
“莫总、沐总明鉴,在您二位面前,我连老鼠蟑螂都不如,怎么敢信口雌黄,胡乱污蔑,”孙友德苦着脸低头哈腰的装孙子,“的确是沐家的大公子沐千森找到我,我听人讲,沐家的江山有一多半是沐家二公子打下来的,结果沐家的二公子死了,按照法律,沐家二公子的遗产,他的遗腹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沐家大公子不甘心把沐家二公子的财产拱手让人,才找到我,想出这个主意,污蔑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是天煞孤星的命,说她爹是被她克死的,沐家二老最疼二公子,只要一听这话,肯定不会认那个孩子,这样沐家大公子就可以把沐家二公子的财产全都据为已有。”
沐永福听的呆若木鸡,捂住胸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喘如牛,“你胡说,你胡说!”
孙友德的脸几乎皱成麻花,“沐总裁,当着您和莫总的面,我怎么敢胡说?当年你们大公子还给了五万块的封口费,是我这辈子赚的最大一笔横财,说实话,你家大公子就是太抠门,他吞了你们家二公子那么大一笔财产,要是能大手一挥分我几十万,我早就远走高飞了,今天也不会被莫总抓到,把他当年做的一切都抖出来,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太小气有报应,这是真的!”
沐永福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孙友德的碎碎念。
他对沐暖晴并没有感情,他如今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心疼沐暖晴的遭遇,而是痛心大儿子的所作所为。
在他眼中,他的两个儿子一直兄友弟恭,堪称名门兄弟中的楷模,从不因财产的事有过干戈口角。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在自己亲弟弟尸骨未寒的时候,去算计弟弟唯一的遗腹子,这要心思恶毒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做的如此狠绝?
他既然可以这样算计自己的亲兄弟,对他这做父亲的又能客气到哪里?
如今他手中还握着沐家大部分股份,他对他还客客气气,万一哪天他把大权全都交出去,他眼里可还能有他这个父亲?
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他呼吸急促,脸色惨白,惊的李代倩扶着他的胳膊,用力揉他的胸口,“你别气别气!”
“怎么能不气?畜生!畜生啊!”沐永福跺脚,痛心疾首。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