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回到床边,想将阿玫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装着她特制的AK-47的袋子,背上,然后出去,谁知阿玫将几个袋子竟然绑在了一起,光那一大袋子子弹就很重了,再加上枪的重量,她因为没有做好准备,结果拉了一下,没有拉动,反倒是差点掉到地上,吓得她立即用手扶住。
但就是这点动静,那床上的康贤明显已经听到了。
他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嘴里喃喃地说一句话。
古忆没有听清楚,但是她并不想去听他说什么,她心道,这里是去东都的路上,贤王病重,这也是她最佳的跑路时机,不然到时候时机错过不说,他醒来一定不人饶她的。
所以她鼓足了劲,准备用力将几个袋子都背起来,然后只要到了门外,就可以让阿玫来帮忙。
但这时她听到了康贤又说了一句什么。
好像是在叫古忆?
是在叫她?
想跟她说什么?
放下手里的袋子,来到床前,他的确是病得好重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感觉到自己有责任要帮他。这个时候她有些恨自己,真是特么的太有医德了。他都让她离他远点了,她却还不忍心跑路。
“古……古忆?天亮了么?”
她正在犹豫,再一次清醒地听到了他的问话。她知道他有可能是在说胡话。
“天……还没有亮,快了。”
“你太累了,好久没睡,睡一会儿吧。”他喃喃的声音,听到她的耳朵里,她感觉心跳突然加速,他是在说梦话,还是在说胡话,还是在说真话?
她是很久没有睡了,可是,他是在关心着她的吗?那高高在上的冷酷王爷,会关心她?
“嗯。你知道呢,你睡吧。”
她的声音放低了很多,甚至有几分不自觉的温柔。
“古忆……我怎么感觉……很难受。”
他闭着眼睛,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古忆的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
他在发烧,看他那干燥得起了一层干皮的嘴唇,看他那红得非同寻常的脸,还有那过快过重的呼吸声,他又在发高烧。
凭心而论,除了以前他对她冷了点,傲了点,对她还是不错的,这几天虽然有些趁伤傲娇,爱点她便宜,但也确实没有伤害到她,是他救了她。
此时面对着这个昏迷中说着胡话的男人,她再次心软得一塌糊涂。
想也不想地取过架子上的盆子,盆子里还有些干净的冷水,拿过一块帕子,浸了冷水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她在解开他的衣服,遍身地给他擦了一遍,尽管很想去看看他的胯下,看看他有没有真的受伤,可是当了那么久外科医生的她,却始终没有勇气拔下他的裆裤。
在她换了好几盆水之后,天也快亮了,而康贤脸上的颜色不见那么的暗红,呼吸也终于轻缓,最后变得正常。
她趴在床上,再也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