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至亲误解,被心爱的男人鄙夷,这种精神上的痛苦绝对比柔体上的强烈太多,她基本感受不到那一巴掌的痛苦,一片麻木,耳朵也嗡嗡的。
她不知道她的那个妈当年也这么欺骗过爸爸。但是,说她和妈妈一样,那绝对是对她的侮辱。
秦南浔是单身,那晚是她第一次,她又是爱他的,怎么能和妈妈一样?!
好像连爸爸都觉得,她配不上秦南浔。
虞菁的眼泪顺着内眼角汩.汩滚落,喉咙闷堵,手紧紧地抓着*单。
“虞菁!”
被子突然被人揭开,一只耳朵还嗡嗡的,隐约听到了秦南浔的声音,下一瞬,那张俊脸出现在了眼前。
她满脸泪水,双眼红肿,还在抽噎,双眼瞪着他。
秦南浔就坐在*沿,俊脸上有明显的不悦,牙齿紧.咬,两腮微微凸起。
“我就不离婚!”虞菁赌气地看着他,咬着牙,任性道。
她也不知道,在秦南浔面前,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对他发火、任性、蛮不讲理。
可能是,习惯了。
秦南浔那墨黑的浓眉微微轻挑,“既然不想离婚,就给我好好过日子!别作!”
他冷硬道,就像江俊喆说的那样,随遇而安。
他秦南浔也不是个爱折腾的人,既然得不到最爱的,那就将就着过,哪怕这女人是常惹他烦的,虞菁。
虞菁看着他严肃的脸,眨巴着泪眸,“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也是作吧?!”
秦南浔冷哼,“半夜跟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还带人回来,这不叫作?虞菁,我说过,你婚前怎样,那都翻篇了,婚后,你顶着我秦南浔太太的名衔,就该给我收敛些,不然,丢的是我秦南浔的脸!”
他站起身,瞪着*.上的小妖精,没好气道。
虞菁恍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差点忘了昨晚被韩总送回来的事了。
最近,她在大刀阔斧地扩大公司的业务,应酬自然多了,昨天明明例假在身,为了迎合客户,还是喝了酒。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才会让韩总送的。
虞菁木然地看着秦南浔,她虞菁虽然圆滑、世故,却也没到靠自己身体来挣钱的地步,她压根就不是那种女人。
“对,那可能是你的业务需要,你心里兴许还觉得我错怪你了,但是虞菁,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做人起码的底线该有!”秦南浔见她没说话,继续讽刺道。
虞菁眼眶更加涨红,“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滥交、没底线、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轻声问,十几岁就认识这个男人了,她以为就算他不爱她,他们在一起生活,他多少也会让着她,照顾照顾她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满心的鄙夷。
“不然?”秦南浔冷笑着反问。
“我第一次给了你,你还这么认为我?!那天晚上,我是被杜静曼下.药的!你以为我真不要脸到去*我亲姐夫的地步吗?!秦南浔!我认识你,比虞希还要早,为什么他们能相信我,你却怎样?!”虞菁吼着吼着,冲下*,发了疯地奔到秦南浔面前,双拳紧握,拼命地捶他的胸口。
“我坏,我虚荣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虞菁还是个要脸的人!”打累了,她揪着他的衣襟,仰着头瞪着他咆哮。
秦南浔半信半疑,木然地看着她。
她那是第一次?
他没有过任何性.经.验,只知道,若是处.女,不该那么主动。还说是被杜静曼下.药了,杜静曼不是一直很疼她?
“我知道,你爱虞希,现在还爱着。不过,你现在是我虞菁的老公,那是我姐,你以后想都别想了!赶紧给我忘掉!你该爱的人是我!”即使心里有点自卑了,虞菁在秦南浔面前仍然卑微不起来,仍然霸道,也许,这份霸道只是在掩饰她心里的那份自卑吧。
秦南浔被她吼得一怔一怔的,就见着虞菁回到了*边,动作粗.鲁地拉开被子,又躺了下去。
“昨晚的韩总,一中年男人,有妻子有儿女,身材都有点走样了,你以为我会喜欢?”虞菁躺在*.上,幽幽道,脑子里晃过秦南浔的完美身材,小心脏不由得悸动了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南浔没好气地瞪了眼*.上的人,刚刚还有点可怜她的,这会儿又觉得她可恶了!
“就你这样,还想要我爱上你?”他上前几步,瞪着*.上,半边脸颊还红肿,双眼也红肿,一点不漂亮,唯有狼狈的她,冷哼道。
“我怎么样了?我是学历低还是文化低,还是丑,还是身材不好?别拿我和虞希比,我就是我,我是虞菁!”她气愤地反驳,眼眶又湿.润了,差点没哭出来。
他希望秦南浔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她。
也许,这希望只能是奢望了。
如果他能对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她肯定会为他改变的。
“你以后别提虞希!”他早就在努力忘记了,其实那不过是一份年少时的执念,心底的一轮明月而已。他这些年一心专注于复仇、继承家业,感情的事就没考虑过。
虞菁白眼,转了个身,紧裹着被子。
秦南浔没说什么,离开了卧室,也没出门,叫钟点工过来,把这幢面积不大的,复式小别墅上上下下给打扫了一遍。
做了简单的午饭,虞菁好像还在睡,他有点不耐烦地上楼去叫她。
“虞菁!起*吃饭了!”刚进门,他就大声地喊。
虞菁一动不动,也没回应,秦南浔大步走了过去,动作不那么温柔地揭开被子,“虞菁?吃饭了!”晃了晃她的肩膀,他又道。
“唔……不饿……疼……”虞菁感觉脸颊火辣辣的,耳朵也疼,还嗡嗡的,头更疼,难过得想死。
秦南浔乍一眼被她那红肿不堪的脸颊给吓到了,心想,虞泰和下手可真狠,他那一瞬是把虞菁当做杜静曼给打了吧?
“菁菁?”修长好看的手,抚摸上她的额头,他轻声喊。
手背在接触到她光洁额头的刹那,几乎弹了回来,滚烫的!
她发烧了!
“菁菁!”
“老公……我难受……耳朵也疼……”虞菁迷糊着,撒娇道。
秦南浔二话没说,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勉强坐在*边,去找了件外套给她裹上,随后抱着她下楼了。
——
虞菁发高烧了,并且,虞泰和的那一巴掌把她打得耳膜穿孔了!为她看诊的耳鼻喉科的医生起初还以为秦南浔对虞菁家暴来着,要报警的。
多亏虞菁半清醒的时候冒出一句:我爸打的。
秦南浔一个人在医院忙活着,折腾大半天,她才退烧,打了消炎针,又把她带回了家里。
虞菁从满身大汗中醒来,耳朵疼,肚子也疼,浑身黏.腻,十分难受。
秦南浔见她醒了,暗暗松了口气,没给她好脸色,“饿么?”
虞菁摇头,“我怎么了?”
隐约记得被他抱着在消毒水味很重的医院里,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的。
“你发烧39度半!耳膜穿孔!”他沉声道,这耳膜穿孔还不是小毛病,以后不能沾水,让穿孔的耳膜自愈。
“会成聋子吗?我以前嘲讽虞希是瞎子,我会不会遭报应,变成聋子啊……”她紧张地问,脸色苍白,双.唇也是病态的白。
“让你住院观察,你不肯,死活闹着要出院!”秦南浔指责地说了句,这是事实,生病的虞菁淘气得简直像个小孩。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去医院。”她理所当然道。
她小时候比现在任性多了。
“有脸说!”秦南浔白了她一眼,“发炎了,不能沾水,得吃消炎药,不然,真会成聋子。”
他说着,去倒水了。
“我爸知道吗?”
“还没说。”
“还是别说了,他会自责的。”她小声回答,秦南浔挑眉,心想,这虞菁还是有点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