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平日里负责打扫房间的卫生,有开门的指纹,手指轻点就打开房门。
随着她把房间门口打开,另外几个一早等在楼梯上的佣人一拥而入。
“站住!”郑双依旧不慌不忙。
她被时御寒调集回来,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别说几个佣人,就是再来十几个这样的,她都能轻松应付。
“都是自己人,你把林月璇交出来,我们大家都好交差!”女佣道。
“错,是你们好交差,不是我!”郑双不等这些人动手,便先下手为强,踹向女佣。
乒乒乓乓的声响之后,女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口申口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再看郑双一脸轻松,一手拎一个,把人拖出房间。
林月璇坐在沙发上,看完郑双揍人的全过程,嘴巴撑得大大的,女人也可以这么厉害!她要拜师,以后她也有这么厉害……不可能的,能学到一点皮毛就不错了,也可以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崇拜的看着郑双拎人扔出去,林月璇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的从阳台上爬了上来,举起了枪。
“小心!”
“砰!”郑双飞扑过去,试图用身体挡住林月璇。
电石火花之间,林月璇却抬手推开郑双。
郑双被推开,身体只是晃了一下,反应极快,抽出随身配带沙漠之鹰,射击。
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便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林月璇的右肩膀被子弹射穿,鲜血顺着手臂落在地上,晕出一朵血红的花。
不知女佣是怎么打扫的,时御寒前两天落在地上的血迹还在,已变成了褐色,她的血滴落在他的血滴旁边,竟然有种患难与共的美感。
郑双执行任务生涯多年,保护的人无数,还是第一次有被保护的人反过来保护她,感动、愧疚瞬间涌上心头,横抱起林月璇就往外冲,电话打不通,外面的埋伏有多少,她顾不上了。
……
时氏大厦。
豪华的贵宾接待室内,时御寒面色冷冰冰,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节奏分明,却给人一种气虚的压迫感。
对面的合作伙伴压力很大,不停的扯了湿巾擦汗。
许久,时御寒把合约狠狠往桌子上一摔:“要签赶紧,不签拉倒!”
态度之强硬,大有站起来甩手走人的架势。
那人吓的手一哆嗦,名字歪歪斜斜的写上,再按下手印,双方合作愉快。
“时总……”那人哆嗦着,被时御寒阴寒的眼光一扫,愣是没敢说出剩下的话。
软软的跌坐在沙发上,暗道完了,他没有完成老夫人交代下来的任务!
时御寒把人扔给公关部经理和市场部经理,掉头走人。
任新跟在背后抹了一把汗,时总的气场越来越强了,哪怕是时总这边的人,都感觉有点hold不住,何况他方人员。
时御寒难得心情好,让任新有机会蹭坐他的黑金法拉利,开回海水天堂。
远远看见十几辆标志明显的奔驰,停在庄园门前的大路上,时御寒的心脏猛地紧拧了起来,抓紧方向盘,油门轰到底,把车速提升到最高。
他手里有庄园的遥控钥匙,远远打开大门,开着车子直冲海水天堂别墅。
远远看见有个人趴在二楼的阳台上,时御寒想也不想,掏枪射击。
法拉利尖锐的刹车声呼啸而过,那人落地,时御寒驾驶着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下了车,大吼,“你们想干嘛!”
对峙的人纷纷回过头来,却依旧保持着对峙的姿势。
时御寒火冒三丈,“都给我把枪放下!”
不等那些人有所动作,他一个扫堂腿,直接扫倒了文柳慧的人,又和任新配合夺走了所有人的武器,这才站在别墅大门冷狠的来回扫视这些人。
“文姨!”
被点名的文姨吓得一大跳,却仗着自己是文柳慧身边的老人,仰着头,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样,“时总!请不要任性!”
“文姨觉得我这是在任性?”时御寒有些阴阳怪气的,生平第一次用严厉的目光盯视这个陪伴母亲多年的老人,“那文姨这是在干嘛,在拿我们的人自相残杀?”
文姨脸色有些发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别让……”
他们的仇恨,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文姨住嘴,没有继续。
“我怎么做自有分寸,你可母亲只管坐等就成!”时御寒开始赶人,“管家,送他们出去!”
“我看谁敢!”文柳慧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墨镜,黑衣衫黑头巾,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她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她坐在奔驰上,就那么远看着时御寒的车子一闪而过,为那个女人紧张,她的仇恨,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
“妈!”时御寒的脸色更黑,狠狠的扫了文姨一眼,敢怂恿他的母亲,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妈,你公然在海水天堂发动战争,你这是要把爸爸气出来吗?”
“啊!”文柳慧听到时御寒搬出父亲,脑中一遍遍闪现出当年时父在海水天堂惨死的场景,痛苦的捂住脑袋,情绪崩溃。
文姨急忙过来搀扶文柳慧,不过时御寒比她更快,在文柳慧晕倒前,接住她。
看着怀着安静的母亲,时御寒总算松了一口气,吩咐任新,“去开车!”
文姨亦步亦趋跟在时御寒身后,就担心文柳慧出事。
忽然看见郑双抱着林月璇从楼上冲了下来,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快速的朝他们射击。
时御寒站在前面,看不到文姨的动作,等他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她已扣下扳机,他想也不想,快速转身跨了一步,堵住子弹的轨迹。
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时御寒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却忍痛稳住,爆吼,“过来!”
郑诚最快赶过来从他手中接过文柳慧,失去重量,时御寒捂住腹部,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处冒了出来,缓缓蜷缩着就要坐在地上,立即有保镖送来一张椅子,扶他坐在椅子上。
林月璇被郑双抱着,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却能清晰的看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时御寒条件反射的堵住枪口,她的心口再次扯疼了起来。
季凌风的话如同魔音般一遍遍在耳畔回旋。
“若寒真的要虐待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林月璇!你是最没有资格恨时御寒的人!”
“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那时的她恨时御寒的不阻止,恨他的狠心,可如今,此时此刻,亲眼看着他不顾一切的为她堵住枪口时,林月璇才恍然大悟!
回忆重逢以来的种种,不管时御寒怎么狠心,在最后关头,他总会留她一命,而那些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温柔真的不是错觉!
他!
时御寒!
心里真真切切的有她林月璇这个人!
人啊,一旦被怨恨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只会看到怨恨和仇恨,而忽略了那些美好。
现在想起来,若他真的要杀了她报仇,那次何必在鳄鱼口中救下她?
若要复仇的快感,只要站在快艇上冷眼旁观她被鳄鱼撕碎就好,而不是冒着危险救了她。
就连住在医院里,那些恍如梦的温柔,只怕也是时御寒给的,而不是幻觉!
一滴眼泪滚落,林月璇眼前一阵晕黑,慢慢失去了意识。
时御寒痛到说话都吃力,却不敢马上去医院,靠在椅子上,“郑诚你先把夫人送回去,其他人都去保护夫人,文姨既然喜欢海水天堂,那就在这里住几天!”
管家懂时御寒的意思,过来架住文姨往暗室走,文姨很不服气,还自以为长辈身份,开始劝说时御寒,“少爷,那个女孩留不得,留下始终是个祸害,别忘了,若若才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