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昭想不明白楚云亦的心思,也是因为她以前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楚云亦这个人,如果不是叛军逼宫,楚云亦带着楚家所剩不多的死士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最后更是为了救她万箭穿心而死,她也许根本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想到他。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宇文天昭也就不想了,反正人就在那里,她还有很多时间去想他,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想点正事才是,像是面前的这些朝臣,也像是楚云亦背后的楚家。
楚家,宇文天昭清楚的记得,就在两年后,她将楚寒颜派去了西疆打仗,那一场仗,大宗惨胜,楚寒颜战死,二十万楚家军只剩下了不足十万,而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昌盛的楚家开始走向衰败,楚家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朝堂,只留下了身在冷宫的楚云亦,以及仍旧镇守西疆的楚云亦之母楚卓颖。
楚寒颜战死,可以说是宇文天昭的责任,那一场仗,可打可不打,大宗甚至没有做好准备,兵源、粮草、时机,通通都有问题,是宇文天昭一意孤行,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楚寒颜虽然极力反对,却并没有抗旨而行,最后战死沙场,死得极其悲壮!
“唉……”宇文天昭一声轻叹,是叹息自己对楚家的错待,也是叹息自己的有眼无珠,楚云亦被打入冷宫,楚寒颜战死沙场,她在位八年,就算计了楚家八年,楚家的衰败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但就算是如此,叛军逼宫之时,来救她的还是楚家人,相比之下,那些由她提拔起来的官员,那些所谓的贤臣良将,每一个的存在都像是在讽刺她,错信奸佞,枉杀忠臣,简直就是有眼无珠,愚蠢至极!
宇文天昭的叹息声在这大殿上显得格外的响亮,听在众朝臣的耳里,就像是一锤重击,好多人都被吓了一跳。
“皇上,您这是有何忧心之事,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解难。”丞相谭瑛是文臣之首,也是宇文天昭的心腹重臣,她的嫡内孙谭青华于三年前入宫,已经被册封为二品贤君,并且育有一名一岁多点的皇女,颇受皇宠。
大宗王朝的后宫品阶总计九品,皇太君和皇君都是超品,不算在此列,其次便是一品贵君,二品有固定封号的贤、良、淑、德四君,三品无固定封号的八君,四品贵侍君,五品侍君,六品贵人,七品贵侍,八品贵才人,以及九品才人,其余无封号的都被称为小主。
如果说宇文天昭看向楚元帅的眼神是深思和愧疚,那么看向谭瑛谭丞相的眼神,就是愤恨和阴毒,就是这样的一位丞相,不仅在叛军入宫之时,带着所有文臣一起投降,在她死后,借着灵魂之便,更是发现了这位丞相和北宴王早有勾结,而且最让她忍无可忍的,还是贤君生下的那个二皇女,竟然极有可能不是她的亲女,她堂堂大宗的皇帝陛下,竟然被人戴了绿帽子,实在是又荒谬又可笑。
这个时候,宇文天昭是真的有在考虑,如果将这满朝的文臣武将都拉出去砍了,会有个什么结果?这大宗王朝是不是真的会天翻地覆?好在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一位有理智的帝王,而且与其让这些人干脆的死,不如让这些人生不如死,这样的报仇才更有意思!
“大旱月余,灾情严重,众爱卿可有什么想法?”宇文天昭总算开了口,开始谈起了正事。
重生前,这一场大旱也是发生过的,大概持续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而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场大旱再有十余日就会结束,虽然仍旧影响了庄稼的收成,但并没有引起严重的灾荒,而且她也下令减免了农家的税收,原本应该不会出事,只是有些人却贪得无厌,阳奉阴违,枉顾她的命令对灾民下手,后来更是因为数次旱灾,逼得灾民不得不揭竿而起,从小规模的抢掠,发展到大规模叛乱,最后被北宴王那个小人接机拉拢了过去,成为了叛军的先锋部队,让计划好的谈判变成了逼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