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步就被他将军。
季嫣然道:“自然不是。”
“那还有什么好思量的,”李雍顿了顿,“从利益上看,想要对付江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江家也不是善类。死了一个江池,江家已经将我们看做眼中钉,我们有半点的疏忽都会被他们利用。
这些年岳父被流放还能保住性命,是因为在江家眼中季氏已经是废棋,你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暗中让秋叔想办法去跟岳父通消息,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吧。江家若是知晓你要翻案,一定就会加害岳父。”
季嫣然沉默,李雍完全看透了她的心。
李雍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对了三爷,”季嫣然道,“等我父母、兄长回来我就跟你和离。我过了河自然会拆你这座桥。”
李雍倒了两杯茶,轻声道:“那就尽量物尽其用,我还有些本事够你折腾的,”说完爱起头,“喝点水,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干了吧!”
季嫣然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听说被人利用还这般高兴的人。
“你站在那里,是怕面对我吗?”
季嫣然重新走回去:“我是怕阿爹在边疆有什么闪失,既然你知道我利用你,就该看出我的品性,如果我是你,就分得清清楚楚,我虽然救过你,这次你也算报恩了。”
李雍抿了口茶仿佛并没有将季嫣然的话听进去,反而道:“快喝吧,一会儿就要凉了。”
季嫣然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整个人舒坦了许多:“你这样早晚要上当。”
李雍神态自若,并不以为然:“都说吃一亏长一智,还没吃亏,也就不知道错在哪里。”
那傲慢的样子,好像生怕没有人对他始乱终弃。
李雍话音刚落,管事在外面咳嗽:“宫里来了赏赐,让三爷、三奶奶去接呢。”
这么晚了内侍仍旧前来,只能证明一点,皇上现在心情十分的好,所以连平日里的规矩礼数全都丢在脑后。
李雍起身看向季嫣然:“我行动不便,帮我将衣袍穿上,我们一起去谢恩。”
“你自己穿。”
又想要骗她,他手臂有些伤却也不至于不能动弹。
季嫣然转身向外走去,容妈妈一般都会等在院子里,她出去只会一声,让人进去侍奉。可是她在找了一圈却一个人也没有,显然都被李雍事先打发走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屋子里却还没有动静,李雍可真是沉得住气,他就不怕让内侍等得时间久了落得个傲慢的罪名。
老太太和大老爷也不让人来催,这一家老小还真是……唯恐不被人诟病。
季嫣然忍无可忍走进门,将衣袍丢给了李雍。
李雍就一直坐在椅子上,见到她才笑起来:“虎口疼的厉害,帮我系扣子吧,我自己真的系不上。”
“活该。”季嫣然想要数落他几句,想想他今天的表现还是算了,这个人打了胜仗就格外的嚣张。
两个人一起到了前厅。
李老太太正在和内侍说话,季嫣然走近了才看清楚,两个内侍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李老太太又是哭又是笑,拉着内侍说个不停,让他们疲于应对。
半晌李老太太才停下来,内侍也松了口气,李家老小上前谢恩,内侍将玉如意和玉石榴以及一些绫罗绸缎赏赐了下来。
礼数过后,内侍笑着看向李雍:“圣上说了,难得李雍夫妻情深,番僧的案子有了定数,自然还会封赏他们夫妻。”
李雍带着季嫣然再次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