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明白，是你不明白，你搞清楚，是因为我还对你有所期望才给了你反击的机会，如果我不再对你有所期望你根本见不到我，而很显然，欧晓菲对你没有任何期望。”黄媚想推开我的手，没有成功，她反而向我走近一步，几乎胸膛贴胸膛了，她心口此起彼伏，声音很凶狠，“小贾，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干还是不干？如果不干，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肯定要死……”黄媚往楼梯间那边指了指，“还有那个贱女人，肯定要死。”

我真想给她一巴掌，左一句贱女人右一句贱女人，其实最他妈贱的就是她：“你真是一个疯子，你真的那么渴望给陈九索报仇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某种欲望？”

“你在怀疑我吗？”黄媚大声吼道，“你觉得我做那么多事情我需要吗？我过的不好吗？我五十岁了我有什么欲望？”

“你去找过陈九索吗？”

“我会去找，但不是现在，我现在没有脸去。”

“你确定？”

“如果我做这事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我就不得好死。”黄媚显得非常激动，口水都已经喷到我脸上，“不帮我的忙，你一样不得好死，就算你杀了我，一样有人收拾你，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小贾……”

“好，你听着，陈九索住在南山镇大城乡生平村八号，他今年五十二岁，身份证号码……。他有个小毛病，喜欢两天才洗一次澡，只抽一个牌子的烟，椰树。他右边屁股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黑痣，他种过两次痘，手臂有两个印子，够不够？还要继续说吗？要不要？”

黄媚愣愣看着我，不敢相信似的，然后她道：“你什么时候去查过陈九索？”

“我查你老母，我叫陈贾，二十二年前你来的时候我还在苗翠的肚子里，我有我的使命，你不说我都会干掉百鲜集团，够了吗？”我放开她，“你好自为之……”

我转身一拐一拐往楼梯间走，把装修用的木平梯扶了起来，空出了路，成青薇才一跳一跳走下来，在我身边转，看我哪儿受伤，看见我双手都是血，她担忧道：“你感觉如何？”

我摇头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成青薇看了黄媚一眼道：“我们能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黄媚整个人愣愣的，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我，我道：“走。”

其实我不知道黄媚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作何感想？更不知道告诉她真相到底是错是对？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诉她，我就这么离开，她肯定会找更多人来弄我和成青薇。我没有选择，只能如此，如果她真是为了陈九索，肯定不会对我如何，而如果不是为了陈九索，我说不说结果不都一样吗？

由于没有手电筒，我和成青薇走了好久才下完五楼，黄媚没有追下来，四周静悄悄一片。

成青薇道：“你把他们打成这样，我们是不是要跑路？”

我道：“我们不跑路，该干嘛干嘛。”

和成青薇相互搀扶着出了马路外面，我才把包着左手的衣服解下来。我的手没有受伤，只是衣服有口子和血迹，但还能穿，我套上了，就这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不一会有车开出来，是黄媚的车，她打开车窗看着我，看了五六秒才道：“上车，载你们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