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娘娘要问什么？”云纤夜并未被对方故作高深的样子给吓到了。

“你曾到过天下城？”皇后凤眼中聚集起了许多异样的情绪。

“到过。”云纤夜答的谨慎，在不确定皇后忽然间提起这件事的用意之前，她的话是越少越好。

“想必见过城主府君家的人喽？”皇后的眼睫向下沉了沉，敛去了眼底乍现的精光。

“见过少城主，也见过了城主府的三位小姐。”

云纤夜眼底浓浓的疑惑，且她是一点都没掩饰，让皇后看的清清楚楚。

这完全是正常人该给出的正确反应，若她还不动声色，以皇后的个性，怕是又要怀疑来怀疑去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就该是如此反应。多一分，少一分，全都恰当。

果然，皇后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之后，缓缓将眼神移开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外，很久很久，整个人是失神的一个状态。

无人敢打扰。

感受到了皇后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哀伤的气息，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宫奴和女官集体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不敢去听。越是近身伺候的人，越是明白这位看似仁慈大度的皇后有多么的可怕，有些人从不动怒，可一旦有了不满，或许下一刻她们丢掉的就是性命。

未央宫中，没有眼色、办事马虎的那些个宫人，早已像大浪淘沙一般，被淘汰过了许多次。皇后不用的人，不会再有机会回到内务府，至于最后的归宿如何，每个人都有数，但从不敢议论，唯恐惹火烧身，把自己也送到那可怕的地狱深渊之中去。

“云贵女……”皇后唤了她的名后，就声音停顿住了。

云纤夜等了一会，没听见她继续往下说，有些疑惑的问，“皇后娘娘？”

“你在天下城时，真的没有见过君……”她的声音忽然间顿住，嘴唇抿的紧紧的，脸色惨白没有眼色，“哀家是说，你见到少城主与三位君家小姐了，他们……可还好？”

从一个话题突兀的转到了另一个话题，显的很是生硬。

只是她贵为一国之后，就算是被人听出了破绽，也是没有人会当面来质疑。

“少城主早已独当一面，三位小姐如花似玉，每个人都很好。”

皇后从云纤夜的话中抓住了一句她最关心的重点，“少城主独当一面？城主呢？他在做什么？”

云纤夜心领神会，原来皇后娘娘真正想要打听的人是天下城的城主。距离如此远，一个深居宫中，一个在四国四国交界处做逍遥城主，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有联系呢？

心中虽然是疑惑，但云纤夜并没有表露出诧异，就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对皇后的问题有问必答，“臣女在天下城时虽然暂住在成城主府，但一直是由少城主和大小姐来招待，城主大人深居简出多年，并未露面。”

所以，她是连人都没见到的那一个，皇后娘娘完全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心思来打探消息。

“你没见到城主？那么玄王呢？他和城主可有见面？”皇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相当的重要，她再是神色深沉，在面对自己心底最关心的一些事时，仍是不由的露出了关心的神情来。

这一次，云纤夜心底生出了谨慎之意，头迅速低了下去，避免与皇后的眼神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