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么亲近地相处，他的气息似乎对一般人来说很是霸烈，这个女孩子却似乎毫不在意。

“叔？”墨流萤不死心地又戳了几下。

“闭嘴，睡觉！”

顾云霆轻喝一声，声音里已经带出了一丝恼火。

军部特训里他能抗过浓烈催火的情药，什么时候他罗刹上将变得如此不堪，竟然被她这小爪子差点戳出火来。

“叔！叔？啊！”

墨流萤还想锲而不舍地继续找茬，却被翻过身来的顾云霆一把扣住了她这只不老实的爪子。

“叔，我一个弱女子，你怎能如此暴力？一点都不惜香怜玉。”墨流萤嘟着嘴一脸无辜地抗议。

黯淡的光线中，她蝶翅般的睫毛在水润的眸色上翩跹，眉梢那粒媚魂痣宛如盛放在夜色中的荼蘼花，散发着靡丽绮艳的诱惑。

“弱女子？扮猪吃虎的弱女子？”

顾云霆眼角弯了弯，带着薄茧的指腹好整以暇地在她的手腕脉门摩挲了一下，透出了明显的嘲讽和警告。

墨流萤盯着他的眼睛。

此时顾云霆的眼神让她想到某种猛禽。。

带着那种收敛了羽翼时的优雅冷漠，就好像从来没有沾染过血腥，却本能地让人感到危险和震慑。

“呼——”墨流萤吹出一口气，呵气如兰，“叔，我喜欢你的眼神，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那么……”

墨流萤说着冲顾云霆笑了笑，“合作不该坦诚吗？拿下来你的面具，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可以么？”

“坦诚的是合作态度，不是脸。”顾云霆纠正道。

“可我连监护人都不认识，你觉得这样好么，将军？”墨流萤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想必会让你失望，”顾云霆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缓缓道，不紧不慢摘下自己的口罩，“有没有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