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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伊人,输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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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要看他们那边怎么说。”

夏初垂着肩膀走回办公室,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到底为什么要借调呢?从没听说过特种大队借调医生,而且那么多医生为什么偏偏借她?

“说是组织安排,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呢,人家有权有势,男朋友是特种军人呢,这么着急见面,直接结婚不算了?丢人。”

“你声音小点儿,万一被她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就是让她听的,有什么呀?切,我就说了,她能怎么样?”

夏初翻翻眼皮儿,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瞬间无声了。夏初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东西。王欣瞟她一眼,又瞟一眼,接二连三没完没了。

“有事儿吗?”夏初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王欣说。

王欣摇头,眼看向别处,“没有。”

夏初不想和她计较,继续收拾东西。领导说,今天就要去报道,大队有车来接,她的行李还没有整理,还要回家收拾行李,还要带着二喵,带着猫粮、茶叶、书、电脑,好多东西,还要给米谷通报一声,免得她回家吃饭却吃到闭门羹。夏初想想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就好烦躁,生活一下子全乱了。

把桌子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干净,夏初脱了白大褂穿上军装,走到门口还是觉得有点儿憋屈,又拐回来走到王欣身边,似笑非笑的说:“羡慕我呢你就明说,我不会介意,嫉妒也可以明说,我也不会在意。但是你背后说坏话,我会很介意。既然你这么不服气,去找领导说啊,换成你就行了。”接着,夏初又故作吃惊的继续说:“哎呀,好像不行呢,你没有男朋友在特种大队,也没什么权利和势力,估计应该不可以吧?”

王欣气鼓鼓的瞪着夏初,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夏初终于觉得神清气爽,欢欢喜喜的离开医院。

特种大队在大门上拉了红布条,上书着“欢迎夏医生莅临指导”。夏初看着这几个字哭笑不得,她算什么莅临指导,还不是他们大队领导一句话,她就麻利儿背着背囊一秒都不敢耽误的跑过来,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车子直接把夏初送到医疗室,门口站了很多人,夏初直接看傻了。不至于吧,拉个红布条意思意思就行了,还真来这么多人列队欢迎啊?

夏初从车里下来,赶紧整理身上的军装,带上帽子,立正敬礼,“领导……这……”

董志刚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赶紧安慰说:“别在意啊,也别紧张,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我说来接你,这些人脚底抹了油一样都跟了过来,这荒山里的部队啊,就爱看热闹,都想过来瞅瞅姓梁那小子的小对象。”

夏初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说:“上次体检不都见了吗?”

“没说吗,就爱凑热闹。哈哈。”董志刚不管夏初会不会不好意思,扯着嗓门喊道。

“小夏,别不好意思,如果这梁牧泽以后欺负你,咱大队绝对不饶他。”一个上校,脸很黑,嗓门很大。

接着大家七言八语的说着,个个都说要做夏初的娘家人。梁牧泽站在最后面,夏初在车上就看见他,一脸的不高兴,现在是脸色更臭。自己来了他就这么不高兴吗?装的高兴一点儿也不行吗?又不是为你来的,摆什么臭脸?

李政委看着夏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赶紧制止凑热闹的大家:“行了行了,到时见回去开会,小夏啊,这是军医小薛,这段时间你就跟着他吧,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夏初微笑着点点头。偷瞄了一眼梁牧泽,仍然臭着一张脸,眼睛牢牢的盯着她。领导和其他军医都走了,原地只留下三个人。薛军医看看左右形势,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医务楼。

董志刚已经走开很远,一回头看见梁牧泽还站在原地不动,张嘴就要喊,却一把被李政委拦住,“人都快走了,你就让他放放风吧,他这两天脸臭的跟茅坑一样,看谁都是仇人,搞的整个大队人心惶惶的。”

董志刚说:“老李,你是了解我的,我可没有棒打鸳鸯,我是为他好。”

李政委瞟了他一眼说:“你是欺软怕硬吧?”

董志刚听了立马炸毛,恨不得吼破嗓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老子行得正站得直!”眼瞪得跟牛似的,眼珠子恨不得破眶而出。

李政委赶紧拉住他继续往前走,并好声好气的安慰:“好了好了,快走吧,要开会呢。”

看着人都走远了,夏初走到梁牧泽面前,“你怎么了?”

“没事。”声音干脆,气息不稳,不是生气就是恼火。

“不是我自愿来的,我也是今天到了医院才知道要借调过来,谁知道你们大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初皱着眉头,声音有浓浓的不高兴。

梁牧泽说:“他神志不清。”

夏初:“……”

梁牧泽长出一口气,对着医务楼的大门喊:“夏初借我用一会儿!”

“随梁中队便。”薛军医的声音传出来,可是没一会儿又赶紧跑出来说,讨好的笑着说:“别让大队长看见,不然我这不好交差。”

梁牧泽拉着夏初绕过医疗室,医疗室是大队最偏西的地方,后面是一片林子,空空的还未开发,是个约会的好地方。但是这大队上,貌似也没什么人会在这里约会。

踩着干枯的树叶,脚下发出吱呀的声音,林子里除了这个没别的声音。梁牧泽忽然转身,没注意的夏初一脑袋撞到他的下巴,特别实在。

夏初揉着脑门,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模样,觉得特别委屈,“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惹你吧?”

梁牧泽神色缓和了一下,拉开她捂着头的手 并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揉着,温柔至极,微不可闻的轻叹,“待会儿我就要走。”

“走?”夏初吃惊,“走哪儿?”

梁牧泽说:“空降师,老董把你借调来,把我借调走。”

夏初不解:“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不过这大队不是你们医院,没人敢欺负你。给你分了一套房子,等会儿有人领你过去,里面的家具都是现成的,这你不用担心。空降师离大队不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能回来。”他一面交代着,手劲儿更大的拉着她的手。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夏初茫然,无缘无故把她调来,她不明白自己一个心外科医生,来特种大队有什么用?跟交换一样,她来了,把梁牧泽换走了,这明显不想让他们俩在一起嘛,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把她借调来?难道……夏初咬了咬唇试探着问:“是裴俞吗?”

梁牧泽的手指撩起夏初耳侧的碎发,“总之,你在这里待着,我就放心了。”

夏初思来想去的琢磨梁牧泽的意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让她揣摩不透。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那么或许真的和裴俞有关?夏初想起几天前与裴俞的“偶遇”,于是挑了挑眉继续问:“你不要告诉我,特种大队这样大张旗鼓的把我从军区医院借调过来,是因为梁中队你吃醋了。”

梁牧泽抿唇不置可否,垂着头看着她,拉近与她的距离。

夏初防备的往后撤了撤身子,双手推着她的胸膛,可是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她根本无处可躲,只得提醒:“别,这现在也是我的地盘了,我怕丢人。”

梁牧泽压低了声音问:“跟我在一起丢人,嗯?”

“你不是要走吗?我送你,走吧走吧。”夏初才不愿意在特种大队这个到处按着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和他卿卿我我,万一被拍到,真的没脸见人了。

梁牧泽站好,微微侧着头往右上方看。夏初心里一沉,转向他目光所在的方向,眨着眼睛找了半天,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

“看什么?”

梁牧泽挑起一边嘴角,看着树杈,“信不信,老董正看着咱俩。”

“什么?”夏初震惊了,这里果然有摄像头吗?这可怎么办?她努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是他的手牢牢握住她的腰,不松分毫,脸上的神情有得意,也有炫耀,似是在对那枚隐藏很好的针孔摄像头说:随你怎么折腾,我们就是不分开,死也不分开,看你能怎么样。

监控室里,董志刚快要气炸了,旁边一个小战士实在憋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可还是被董志刚听见了。

“越野10公里,准备。”

“是。”小战士哭丧着脸,跑步出门。

梁牧泽当天午后便启程前往100公里之外的空降师,虽然自始至终,梁牧泽都没有向夏初解释为什么会把她借调过来,但是凭借大学侦查课学到的一些皮毛,夏初总觉得这件事和裴俞有关。她来G市这大半年,生活圈子里就是同事、米谷和梁牧泽,除了他们之外,就是裴俞。夏初与裴俞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能感觉出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竟然能安排人跟踪自己,而现在自己又无缘无故的被借调,夏初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有关系。可是梁牧泽始终不肯透露分毫。

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夏初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既来之则安之,留在特种大队做一名安安静静的野战医生。

特种大队每天早上都有出操,在山间小路上越野10公里,夏初觉得做为大队的一份子,应该要出早操。到大队的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准备。可是跑了两步她就后悔了。毕业这半年,每天在医院一坐一整天,不训练,连运动都很少,跑步对她来说已经成为大的负担。但是已经放出话要参加的,她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他们的步子又大速度又快,夏初跟不上他们的步伐,落在队伍的最后,很快就气喘吁吁、小脸通红。还好,整理队伍的时候,田勇把她的背囊拿走,让她无负重。大队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缩减了她的出操距离,只有3公里。可是就这3公里,也足够让夏初为难了。她真后悔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后悔都没处说。

特种大队的医疗队只有5个人,每人身兼数职,没有护士。大队的生活很单调,病人无非是因为头痛脑热,严重一点儿就是训练受伤。不过特种兵都有钢铁一般的意识,不到不能忍受是不会看医生的,他们很少生病,生病了也很少看医生。所以,夏初的工作很清闲。

这里不像医院那样勾心斗角,战友们之间的相处很单纯,很简单所以很快乐。不会有人跑到她身边说另一个人的坏话,更不用担心有人会给她小鞋穿。这样的生活,让夏初过的很舒心,如果不是因为特种大队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她真的会考虑留下来。

夏初看着梁牧泽每日生活训练的地方,走过每一寸土地都会幻想他曾经在这里训练流汗的样子。是冷冰冰的还是风风火火?看着训练场上摔爬滚打、迷彩已经被染满泥水的战士们,会想他当年是不是也这样?靶场上震耳的枪声,会让她记起那个燥热的午后,他神准的枪法给她带来的震撼。关于梁牧泽的一点一滴,都在夏初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夏初不再执着于寻找自己为什么会被借调的原因,他们不方便告诉她,那她也不再琢磨。反正真相早晚会露出水面的。

夏初望着窗外缓缓西下的落日,轻轻叹气。他已经走了一周,电话很少,几乎没有。怕影响到他的工作,白天不敢打电话,到了晚上又怕影响他休息。就这样拖着,等着。

薛军医背着药箱进来,看见的就是一副“相思落日图”,打趣道:“目光呆滞,眼神落寞,皮肤有暗沉,”薛军医坐在夏初旁边,打量着她的脸,又伸手放在她的鼻下测测她的鼻息,“鼻息不稳,心跳加速,此乃思夫之照也。”

“说什么呢你!”夏初恼羞成怒,气鼓鼓的瞪他。

薛军医无辜,摊手说:“我实话实说而已。”

夏初站起来,把一打病例扔他身上,“我看你才犯相思病呢,照片放在药箱里,恨不得一天看30回,哪儿有那么多病患?”

薛军医的脸色“唰”就变了,吞吞口水,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初有些小得意,脱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吃饭去喽。”

“今晚有甲鱼,记得多补补!”夏初已经出了办公室,又听见薛军医怪腔怪调的喊了一句。

夏初又走回来,站在门口冲他眨眨眼睛:“你可要多补补哦,对你有好处哦,强身健体哦。”她挥手再见,留下薛军医瞠目结舌,彻底被秒杀。

吃过晚饭,夏初出了侧门回家。大队给她分的房子与梁牧泽的家离得不远,两栋小楼正对面。夏初站在楼下张望了一会儿,没有意外和惊喜,转身上楼。

二喵被饿的上窜下跳,抓耳挠腮,恨不得要把家里闹翻天。夏初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把猫粮给它备上,还切了火腿给它,看着它认真吃饭的样子,征求意见道:“二喵啊,出去溜溜吧?”

二喵一门心思在它的晚餐上,根本没工夫理她。

夏初叹气,抚着它的毛,“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吃这么多?中午不是让你吃肉了吗?”

直到把整个盘子舔的一干二净,二喵才缓缓抬头,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巴看着夏初。

夏初皱眉,“没吃饱?”

“喵喵。”二喵特温柔的叫唤,喊的夏初心软。“你别是怀孕了吧,吃这么多……不对啊,你才几个月而已。”

“喵呜。”

“好了好了,等着。”夏初受不了二喵那种无辜渴望的眼神,看她一眼就能让她各种心软心疼。

后来,二喵的确吃多了。夏初看着它吃饱喝足的模样,担心它消化不良,硬把它拉出来遛弯儿。

对于这个院子,二喵新奇的不得了,到处乱跑,但是大方向不会偏离夏初。但凡看见夏初走远,它绝对麻利儿的跟过去,生怕不要它一样。

散步的时候,碰见不少人,全是来探亲的军属。都听说夏初是梁中队的女朋友,又知道她是军医,所以对夏初都很热情。纷纷给夏初送特产,夸她长得漂亮,夸她的猫很可爱。被夏初抱在怀里的二喵,仿佛能听懂夸赞一样,得意的仰起头颅,迎着微风,竖起猫毛。

夜渐渐深了,夏初趴在床头,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开着小灯看书。二喵安安静静的趴在旁边假寐,氛围分外安详。

连续巨响传来,夏初用了几秒中断定有人在敲门,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会是谁?夏初这么想着,披着外套去开门。

门外一片昏暗,忽然从暗影中冲出一个人一把把夏初推进客厅,顺手关上了防盗门。夏初来不及喊,人已经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环住。

夏初觉得分外惊喜,“你……你怎么回来了?”

梁牧泽不回答,只是更紧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深深嗅着属于她的香气。夏初的手迟钝的环住他的腰身,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抱着彼此,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足以表达他们对彼此的思念。

“喵喵。”二喵打破了这刻的宁静,摇着尾巴站在梁牧泽脚边,一声一声诱惑的叫着。

梁牧泽松开夏初,低头看见猫眼直溜溜看着他的二喵,失笑说:“你怎么把二喵养的跟你一样,见了我就不能自抑。”

“说什么呢!”夏初羞恼,粗鲁的从地上把二喵包起来塞进他怀里,“你们俩玩去吧,别让我看见。”说完气呼呼的回房间,亏她刚刚还因为他半夜回来看她而感动的差点儿涕零,心底冒出许许多多甜蜜小泡泡。这一会儿全被他戳破了。

梁牧泽赶紧迈一步挡在她面前,手里拖着二喵,“开玩笑的,二喵,道歉。”

“喵~呜。”二喵特别委屈的叫着,看看梁牧泽,又看看夏初。

夏初不理,想越过他,可是又被梁牧泽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让我抱一会儿夏初,我有点儿累。”他的声音低低,有满满的疲惫,整个身体重量仿佛都压在夏初身上一样。

夏初依言,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轻声问:“偷偷跑回来的?”

“嗯,不算。”

“不……算?那就是喽!”

“跟空降师领导打过招呼了,明儿一早赶回去。”

夏初心疼他,空降师也不是个常人待得地方,肯定是累了一天,大晚上又开车回来,为了赶回来见她,她的心里特别感动。

梁牧泽的头一偏,温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夏初触电一样浑身一阵酥麻,却不挣扎。顺着她的脖子往上,他一路吻到她娇小且敏感的耳朵,她整个气息一下子全乱了。

红着眼睛的梁牧泽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手已经探入她的衣服,却还装模作样的商量着:“给我,嗯?”

一阵凉气灌进夏初的衣服中,让夏初一个激灵,赶紧拦住他上移的手臂,柔媚的眼睛看着他,坚定的摇头。

梁牧泽不管了,吻住她的唇,手掌摩挲着她的背脊。夏初被吻的没有力气,可是仍不忘记要挣扎,今天是真的不行。

“嗯……不行,真的。”夏初好不容易推开他的脸,深情的看着他,看见他的急切,他的欲望。可是,真的不行。“大姨妈来了。”

“什么?”梁牧泽红着眼睛急切的问。

“大姨妈。”夏初红着脸小声重复。

“你大姨?”

夏初无奈极了,她不想说那么直白,可是他明显不配合工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好说:“月经。”

“喵喵。”

“喵什么喵,睡你的觉。”梁牧泽低吼着脚边的二喵,一脸的不善,欲火无处发泄,只能对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二喵发发牢骚。

二喵似是伤心了,低着小脑袋默默走开。

“肯定累了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回去吗?”夏初柔声安慰他,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心情极差。

“你负责。”梁牧泽拉着她的手探向自己的坚挺。刚一碰到那东西,夏初马上弹开,摇头拒绝,怎么都商量不通。

梁牧泽又对着她一通深吻,才不舍的放开她,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大步迈向卫生间。

夜里,梁牧泽抱着夏初睡觉。有如玉美人在怀,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自然是又亲又摸的,但是这回和以前不一样,夏初不管他,只能自个一趟一趟的跑卫生间。可他不死心,宁愿跑卫生间也要把好好抱抱夏初。

天微微亮,梁牧泽要赶着回空降师,夏初也要准备出操。两对熊猫眼,坐在床上的盯着对方,对彼此都是怨念不已。

梁牧泽拉着夏初的手,直到上车前。

夏初叮嘱:“路上小心点儿。”

梁牧泽温柔的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我保证这一周之内绝对回来。”

“算了,开夜车太危险,白天又那么累,回头我有时间了去看你,不是说离得不远吗?”

梁牧泽不依,胸有成竹的说:“再回来就不走了。”梁牧泽叹气,看着她身上宽大的迷彩,摸摸她的小脸,柔声说:“别逞能,没人会看不起你。”

“嗯,”夏初眼眶酸酸的点头,“我知道。”

“别哭哦,哭了你别后悔。”梁牧泽看着她泪水就要滴下来的样子,佯装威胁,声音有些严厉,可是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表情温柔。外人看见他这个样子,真的会吓掉下巴。

夏初笑着推搡他:“谁哭了?快点儿走吧,别耽误正事儿。”

梁牧泽发动引擎,深深望了她一眼,依依不舍的打着方向盘掉头离开。

夏初不确定董大队长是不是知道梁牧泽回来了,但这是他的地盘,到处都有他的眼线,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立马有人给他报信,他不知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把梁牧泽赶回去。

为了安全把夏初调上大队,为了让梁牧泽少吃苦头才把他借调到空降师,怕夏光远知道他们俩“单独相处”而迁怒于梁牧泽。大队长当到这份儿上,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刚把夏初接到山上那一天,董志刚就接到了夏光远的电话,老领导第一句就问:“你把夏初借走了?”

董志刚一身冷汗,但是又不能说谎,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夏光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是在董志刚听来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理由。”

“首长,这是G军区的军事机密,虽然您是领导,但是跨军区,实在不方便透漏。”董志刚顶着压力说了这一句话。还好这只是一个电话,如果是面对面,说不定会被罚五个小时的伏地挺身。

现在想起来,依然还会冒冷汗。他生怕夏副司令猜出来是因为他的宝贝闺女身处危险,才不得已的把她接过来。还好,把夏初借来的同时把梁牧泽给借走了,要不然不止梁牧泽要倒霉,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夏初背着药箱来到训练场,不出意外看见站在高出拿着望远镜的董大队长。对他的警卫员说了几句,警卫员麻利儿跑上土坡。董志刚听了警卫员的话,回头看见夏初之后,笑眯眯的下来。

“大队长。”夏初先敬礼,然后说:“该检查了。”

从夏初来到特种大队,董志刚算是倒霉了。不仅严格限制了他的饮食,还让他戒烟。把他能找到的烟全给没收了,李政委严令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给大队长烟,一根也不行。大家都说,这是为他好。可是不吸烟不吃肉,董志刚完全看不出哪儿好了?

心脏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控制饮食和戒烟的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但是总归是有好处的。以前他总是经不住诱惑,别人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可是夏初才不吃他这一套,再怎么吹胡子也不起作用,反正夏初的工资不归特种大队,他也不能滥用权力体罚她。夏初听说,这叫有恃无恐。

敞篷越野把他们拉回办公室,夏初只是听了听心跳,询问了他的心脏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

就在这时,军区办公室打电话过来,说徐副司令要来看看,现在就在路上,说话就到。

董志刚听了办公室主任的话,“蹭”就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看什么看,就这一亩三分地,又不能给你造火箭,又不会把山头炸平,有什么看的?

可是人已经在路上,有再多不满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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