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穹顶神殿这个地方，死的人不要太多，每年都会有至少上百个徒弟死去。只要能成为师尊，不会缺徒弟，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地想来。哪怕是死，他们也想搏一个能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这一点非常现实，如果不能成为人上人，那么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捏死，反正左右是死，还不如想尽办法投入某个大人物门下，没准被青眼相加就能飞黄腾达。这个世界的成名故事，基本上都是拜到合适的师傅，看对了眼，从此走上一道康庄大道。

雪肤大眼的少女心里非常清楚，在师兄弟师姐妹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羡慕忌妒恨，她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那就是自己长得漂亮可人。虽然师尊对女色没兴趣，但看着心情愉悦就是好事，那么她就有了机会。漂亮的女人总是天生就懂得如果抓住男人的心，这一点不需要教，几乎是无师自通的。

“嗯，你说。”凶目菩萨微不可察地咧了咧嘴，一付了然于胸的神情。他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很清楚这些徒弟在想什么。都说师徒之间看眼缘，这话很正确，当年他拜师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因为长得凶丑，曾经没有人看好他，包括他父母在内，都认为以他的模样恐怕没人会收他为徒，没想到最终他居然找到了师尊，而且还得到了师尊的认可和青睐。

在凶目菩萨的心底深处，掠过一丝过往，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在这个世界不需要回忆，也不需要情绪，那些都是多余无用的。唯有不断变强，多积累戾念，才能保持住高高在上的权势地位。地位意味着有更多的资源，意味着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这非常重要。

雪肤大眼的少女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一切，所以几乎不假思索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好像她一直在为这件事而苦恼，这次也是为之而来。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非常厉害，恰到好处，没有一点浮夸做作，表情动作语气都仿佛发自肺腑。但她亲自奉上香铭的举动，又说明师尊在她心目中无比重要，她用无声的动作表现出来了。

凶目菩萨点了点头，徒弟要有徒弟的觉悟，就得像她一样不光勤学好问，也要会来事，各方面都能表现，而且要合师尊的心意。他又忍不住想起往事，当年他能得到师尊的青睐，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他的师尊古怪偏执，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特别不喜欢长相俊的徒弟，但凡长相比较出众此的，要么一言不合就杀了，要么收下来折磨，总之没有一个活过半年的。

反倒是凶目菩萨这个最丑的，不仅拜师成功，还得到了师尊的认可，最后也传承了师尊的衣钵。想到衣钵，凶目菩萨看向女徒弟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他当年学成之后杀了自己的师尊，他忍不住想，这个漂亮可人的女徒弟将来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做。

虽然说当师尊的一言九鼎，可以主宰徒弟的生死，但收徒弟也是有风险，有些天赋妖孽的徒弟，平时在师尊面前表现得很好，一付极顺从的样子，但是如果学有所成甚至超过师尊，那就会反咬一口。只要他们有把握，绝对会用雷霆手段欺师灭祖。

当然了，这在这个世界很正常，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师尊不如徒弟，被徒弟杀了只能自认倒霉，没有人会对此说三道四，甚至徒弟会因此而立威，只会让人更加不敢招惹。

在凶名传开后，影响力也会变大，反而前来拜师学艺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