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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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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钰这么一说,屋子的几人忙应了下来。

简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否则的话兰晴萱回来了他如何向她交待?

锦娘是几个丫环中对于人情世故体会最深的一个人,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简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却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简钰进房的时候,锦娘也跟了过去,简钰扭头看她一眼,她轻声道:“王爷,你是不是已经想到王妃是被谁绑走的吗?”

简钰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锦娘不答反问道:“王爷是不是觉得那人的手段极为高明,并不好应付,却又觉得那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吗?”

简钰发自内心觉得锦娘是个细致加心思缜密之人,他轻点了一下头,又问道:“你之前在皇宫里见到皇后和另一个男子见面,你当时没有看清他的人,但是应该听到限他的声音,若是再见到那人的话,你能认得出来吗?”

锦娘摇头道:“当时隔得实在是太远,而且光线真的不是太好,所以我不是太确定。”

简钰的眸光幽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爷,我知道你和王妃的感情极深,此时王妃失踪,你必定会心绪不定,只是此时朝中诸多大事都需等着王爷去处理,还请王爷千万要以国事为重。”锦娘轻劝道。

以她对简钰的了解,兰晴萱此时不见了,简钰必定会将所有的精力花在找兰晴萱的身上,但是如今朝中的事情又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出一点差错。

锦娘的心里担心往后的事情走向,她就算再担心兰晴萱,此时还是提醒了简钰一句。

虽然她知道简钰是个极有主意的,她的那些提醒简钰也早就想得到,她此时说这些有没有用却很难说。

简钰看了她一眼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锦娘应了一声,眼里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的简钰眼里满是担心,和人前那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样的简钰很少有人能看得到。

锦娘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简安和简乐许是因为知道兰晴萱不见了,自她被掳走之后,两个孩子就哭得厉害,任凭锦娘等人怎么哄都哄不住。

简钰此时原本就有些心烦,此时两个孩子一哭他就更加心烦了。

他走进房里,将两个孩子抱在手里,看到两个孩子哭成一团的样子,他又觉得有些心酸,他进来的时候原本有一肚子的怒气,此时却一点都发不出来。

他轻声道:“你们也在想你们的娘亲了吗?你们不用担心,有爹在,绝不会让你娘出任何差错。”

他这是承诺,只是他一想起兰晴萱被劫走的事情身上不自觉地泄出了几分杀气。

孩子终究年幼,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他身上的杀气,当下反倒哭得更凶了。

简钰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锦娘忙将孩子从他的手里抱下来道:“王爷,我来抱小世子吧!”

简钰此时心情实在是太差,没有任何心情来处理这件事情,当下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又回到了他的房间。

屋子里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兰晴萱的喜好来布置的,此时她不在这间屋子里,简钰只觉得这间屋子里再没有一分生气。

寻找兰晴萱的消息他已经发了出去,更是将他所有的暗卫都派了出去,他知道此时,他除了等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但是在这个时侯,等待又变得极为可怕,时间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简钰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过,他此时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无力感。

他心里虽然清楚那人将兰晴萱掳走,必定会有事要要挟他,他很想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传来。

正在他心里烦闷之际,一支利箭不知道从哪里射了进来,他侧身避开,那支箭也不是来射他的,此时已经直直地射在房梁上。

门外的暗卫听到听静,有的奔了进来,有的则去追查那射箭之人的下落。

简钰见箭上绑着一张布条,那张布条是淡蓝色的,今日兰晴萱失踪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淡蓝色的衣服。

他将箭抽了下来,布条上写着一条字:“兰晴萱在我手里,想她活就听我的安排。”

简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眼里的怒气是无论如何也掩不掉的。

只是那人出言要挟,就表示至少现在的兰晴萱是安全的。

只要兰晴萱现在是安全的,那么对简钰而言就还有机会,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兰晴萱的身体并不是太好,挨了那一下醒来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后颈更是痛得厉害。

她睁开眼睛,见四周一片漆黑,耳畔却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她不由得愣了一来。

“醒了。”一记微有些苍老但是却很好听的男音传来,那声音兰晴萱很是熟悉。

那记声音一落,火折子一晃,升起一道亮光,此时的光线对兰晴萱而言是有些刺眼的,她将手抬起来将光线挡了挡。

等她适应光线之后她看到衣服的袖子被撕了一个边,那人见她在看破袖子,解释了一句:“袖子是我撕的,用来给简钰传信。”

兰晴萱的眸光微微一敛,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了下来,然后便看到今日她在铜镜里看到的那张脸。

她今日在铜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只觉得那男子的五官长得极好,却因为铜镜模糊她也看不太真切,此时靠得这么近,她便能完全看清那人的模样了。

他长得很是俊朗,浓眉若刀裁,眼角虽然已经有皱纹了,但是却很有味道,薄唇上是挺直的鼻子,精致得紧,下面并没有胡子,许是常年不见太阳的缘故,他脸上的皮肤很白。

再加上他那一头苍白的发,以及看起来很是温和的眼,竟让人觉得很舒服,他的模样,微微透着苍桑的味道,时光虽然在他的身上铬下了不少的印痕,反而让他更有岁月的味道,俊朗之色不减年青男子。

只是兰晴萱却知道他绝对不会像他看起来的那么温和,她轻声问道:“我晕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他原本以为她会像寻常女子一样,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会大惊失色,可是她从醒来开始,他就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惊恐和害怕。

她此时的语调非常和缓,那感觉就像是和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在说话,问的问题也是那么的随意。

兰晴萱见他看着她不说话,她便回看着他,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淡声道:“你晕了有四个时辰了,现在刚到子时。”

子时也就是三点,兰晴萱微愣,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她竟昏迷了这么久,她叹道:“我离开这么久,简钰估计已经发现我失踪了,他应该会很着急。”

“的确,他现在是很着急。”那男子淡淡一笑道:“他已经在满城找你了,只是不管他怎么找,也找不到这里来。”

兰晴萱听他的语气非常笃定,心里倒有些好奇。

那男子答道:“你可以下床看看。”

兰晴萱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温和,她揉了揉后颈便穿上鞋子下了床,然后将那一扇不是太厚重的门拉开,门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反光的东西。

她方才若是再朝前走一步,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原来是在悬崖上。”兰晴萱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在悬崖上。”那男子又补充了一句话道:“而是在悬崖里,这里四周无人烟,外面树荫笼盖,然后三面有遮掩,这里就算是点了灯,在外面也没有人能看得见。”

兰晴萱微愣,她实在是想不到京城外什么地方能有这么神奇的所在。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那男子笑道:“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地方,以你的能力是绝对逃不走。”

兰晴萱长长地叹一口气道:“看来阁下为了囚禁我也费了不少的心思,难为你找了这么一个稳妥的地方,也真真是不易。”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像简钰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对一个女子如此钟情,如今见到你之后我倒是完全明白了,你的确值得他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心思。”那男子微笑道。

他笑得极为温和,看起来没有半点敌意,只是兰晴萱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极为浓郁的阴沉,那双眼睛里被岁月的风霜折磨过,透着看透世情的深沉和冷意。

兰晴萱淡声道:“是嘛?你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嗯,是挺欣赏他的。”那男子长叹道:“他是我见过的人中间最聪明,同时也是最知晓分寸,最有能力的一个人,若他早生几十年,我和他应该能成为朋友。”

兰晴萱冷笑一声道:“你这话听起来好虚,也好假。”

“你想要怎么想都好。”那男子淡声道:“但是我说的却是事实。”

兰晴萱抬眸朝他看去,淡声道:“听你这话,似也光明磊落,为何要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卑鄙无耻?”那男子似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道:“是啊,我抓了你不过是为了要挟简钰,这样的事情我以前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到了如今,却偏又觉得不得不做。果然,岁月如刀,将我的一生气度也都削没了,余下的只有了阴暗、深沉和冷血。”

兰晴萱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肯定又得说我虚伪,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若还像以前那样天真,那就不再是天真了,而蠢了。”

兰晴萱的眸光微微一闪,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你要不要猜猜看?”那男子问道:“你那么聪明,想来之前也从简钰那里知晓了一些我做下的事情,对于我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要不要再来猜猜我的动机?”

他的模样长得极好,话也说得客气,兰晴萱实在是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个极度偏挚的人联系在一起,她微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那男子看到她的模样后笑道:“怎么?是不敢猜还是不愿意去猜?”

“都不是。”兰晴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不太明白你的动机,也不知道我之前已经认定的事实到此时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这般直言相告,倒惹得那男子大笑出声,他笑罢后又道:“那你就放心大胆的猜吧,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

“简笙。”兰晴萱的嘴里吐出这个名字。

那男子的眼里笑意更浓了些道:“你果然猜出来了。”

兰晴萱看着他的目光无比复杂,咬了一下唇后道:“之前因为长公主告诉了我们一些当年的旧事,所以我和简钰一直都以为你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一直都猜不透你的用意,可是如今看来,你十之**不是他的父亲,否则的话,断不会做出这样步步紧逼的事情来。”

简笙的眸光深了些道:“长姐竟告诉你们这些事情,我倒真有些意外。”

他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要他那么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只可惜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天大的玩笑?”兰晴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的眼里有几分不解。

简钰的眼睛微微合上,半晌之后才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是啊,天大的玩笑,那些旧事随着静娘的死早已经成风。”

他嘴里的静娘指的是静贵妃。

兰晴萱轻咬了一下唇,对于他话里的意思,她此时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只是当年的事情她只从长公主那里听来了一些,却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外还有哪些事情。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里满是忧伤,当年的事情对他而言必定是极大的打击,只是她到此时,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长公主说简钰的生父是简笙,而简笙却又说简钰并不是他的儿子。

她精通医术,知道这世上要调配出假死的药并不是难事,所以到此时她也能猜出来简笙当年必定是假死了。

只是皇族仪典极重,当时就算是皇帝再不喜欢简笙,在仪典上的事情也终究不能做得太过,她此时实有些好奇,当时的简笙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年来又是在哪里生活。

简笙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当下淡声道:“你是不是在想,到底想要什么?如今因为我的原因,将整个皇族搅得鸡犬不宁,我想从中间得到什么?”

兰晴萱轻点了一下头,他淡声道:“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觉得这大秦的江山千疮百孔,里面沉积了太多的阴暗,如今也是时候将那些阴暗昭告于天下了。”

兰晴萱愣了一下,她之前听长公主说简笙的脾气很是暴燥,但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从简笙的身上看到一点暴躁的样子。

也许是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性情变得沉稳了起来。

也许是他和简钰一样,在人前露出暴躁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他真实的性情并非如此。

这两个可能,她更倾向于后者。

她咬着唇道:“你只是为了复仇?”

“是啊,只是为了复仇。”简笙的眸光有些幽远,他淡声道:“当年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被人夺走,我又岂会不恨?皇权我不在乎,但是其他的事情我却是在乎的,比如说他抢走了静娘。”

他的语气已经尽可能的平淡了,但是兰晴萱还是能从他的语调中听到他极力压抑的情绪,无尽的忧伤和伤痛就那么剧烈的涌了过来。

她对于简笙的事情,知道的其实并不算多,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长公主和简钰那里听来的,只知道他是上一代皇子中最为杰出的一个。

她不知道他此时嘴里的报仇,指的又是什么事情。

她轻声道:“你的仇人只有先帝一人,如今先帝已死,你的仇便算是报了,此时还要再算计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懂。”简笙不紧不慢地道:“那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不懂,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兰晴萱问道。

许是他此时的样子看起来甚是温和,所以她才敢壮着胆子问这么一句话。

简笙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半响之后才拒绝道:“不能。”

兰晴萱轻轻咬了一下唇,简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些事情其实不管我是否告诉你,你都不会认同我的做法,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兰晴萱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下,他这话倒也算是实情,他也实在是个聪明人,知道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认同,既然明知道她绝不会认同,那么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兰晴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但是简钰和你之间并无仇怨,当年你和先帝夺储之时他完全不知道,你又何必要为难于他?”

简笙的眸光微冷,看了她一眼后淡声道:“那是因为他太聪明了。”

兰晴萱的眼里透出了几分不解,不太明白他嘴里的太聪明和他处心积虑要对付简钰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在简钰的心里,对简笙是无比敬重的,对皇帝也存了几分恨意,根本就不会为难简笙。

她轻声道:“长公主说简钰是你的儿子,可是你此时的样子却没有一分把他当做是你的儿子,这中间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不知的事情?”

她知道这个人是天底下少有的聪明人,心思缜密无比,和他说话,不管她的话说得有多么的温婉曲折,他都能知晓她的真正目的,与其乱猜和他兜圈子,还不如直接问他。

简笙笑了笑道:“你倒真是个有趣的女子,难怪简钰会对你如此紧张,只是一个女子若是太聪明了,有时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到这里明显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当下竟直接从推门而出,拉着门口挂着的一根藤条就直接跃上了崖顶。

兰晴萱欲跟过去,凛冽的山风一吹,险些就把她吹下悬崖,她这一次有心理准备,纵然如此,却还是吓了一大跳。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一切,那根极细的藤条,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对她来讲根本就没有用。

兰晴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无可奈何,简笙会将她关在这里,早前就已经知道凭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离得开。

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之后,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却也知道再担心再害怕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用处,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处境。

她深吸了一口气,四下打量起她现在的处境来。

这间小屋是建在崖边的,屋子里的东西很是简单,只有一桌一几一榻一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屋子也极小,只有不到十平方。

她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来,若是简笙不给她送吃的来,只怕她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兰晴萱一想到这个结果,心里的不安便更重了。

只是她转念一想,如果简笙想要杀她的话,以他的武功,只消轻轻一拧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就会断掉。

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杀她。

若他不想杀她,那么他此时将她关在这里,那就是要乱简钰的心神了。

兰晴萱这一生最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但是此时她好像已经成了简钰的负担了,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实在是不算好。

兰晴萱的心里有些沮丧,只是一时间并没有合适的解决法子,在这里她算是上天入地都无门,就这么悬挂在悬崖的边上!

她晕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以预见,简钰那边必定已经鸡飞狗跳了,她的胆子也算是大的,一个在这里独自倒也没有觉得太过害怕。

只是此时虽然是深夜,她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就这么坐到了天亮,天亮之后,她能更清楚的看到她身边的环境,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的情景,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危险得多。

兰晴萱昨夜原本还想,如果那座悬崖不是太高的话,她也许可以想想法子爬下去,但是当她看清楚她所在的环境之的,就彻底打消了那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那悬崖不但高百丈有余,且崖壁光滑,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从里面逃得出去。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有几分无可奈何。

难道她真的要困死在这里?

她将小屋的门关上,伸手轻敲着墙壁,大部分都是石头,只是她在敲到最里面的崖壁时,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那里并没有石头,而是一块看起来像是石头的墙。

她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伸手推了推,不想那堵墙竟应手而开。

兰晴萱愣了一下,此时虽然天已经大亮,但是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所以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她将桌上的那盏油灯点亮,然后掌着油灯缓缓朝里面走去。

那是很大的洞穴,透着淡淡的霉味。

兰晴萱知道从那里可以轻松推开走进去,那么也就意味着简笙平时也都会进来。

她的眼里透出了几分好奇,她走进去之后,顺着那条地道朝前走了约莫十来丈的距离,一座精致的石门呈现在她的面前。

兰晴萱来到大秦也有些时间了,对于这里的一切也多少有些了解,此时她细细看上面的花纹,便已经看出来那些花纹精致绝伦,却是墓中所用的纹饰。

兰晴萱愣了一下,难道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墓穴?

她四下看了看,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这是墓穴的话,那么应该是简笙自己墓穴。

她知道简笙死后并没有葬进皇陵,而是在埋骨在京郊的一座山里。

她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在京城外哪里会有那么高的悬崖,此时看到这些心里倒明白了过来,原本这里就是简笙的墓穴。

从风水学的角度讲,如果的墓穴后是悬崖的话,那么他就会断子绝孙。

兰晴萱想到这里,发自内心觉得皇帝之前的行事实在是恶毒,杀了自己的兄长也就罢了,竟还想要让他断子绝孙,从而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她的眸光微凝,倒有些明白为什么简笙对皇帝的恨意那么浓烈了,如果是她被人坑害到这一步,她也不会善罢某休。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一下石门,石门却并没有被推动,她四下看了看,便看到了一个机关,她轻拉机关上的环扣,那扇石门响了一声后被打开了。

墓穴里一片漆黑,就算是她的胆子再大此时一个人站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觉得有些害怕。

她就着灯光的光华朝里看了一眼,只隐隐看到一个石大的石棺停在那里。

四周还有不少的白骨,想来是当时的陪葬。

“是不是很吃惊?”一记声音在空旷里响起。

兰晴萱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一扭头,便看见了一头白发的简笙,她轻声道:“你回来呢?”

“是啊,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回来。”简笙淡声道:“若你早早就饿死在这里,我往后又能拿什么去威胁简钰?”

兰晴萱见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又问道:“这是你的墓?”

“是的。”简笙答得淡然:“我原本以为还要些日子你才会发现这里,没料到你竟这么快就发现了,倒令我有些意外。”

兰晴萱淡声道:“屋子太小,我一个人在那里呆着无事,就四处看看,然后就发现了这里。”

简笙笑道:“是吗?不过如果你想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希望,当年狗皇帝将我埋在这里的时候,曾经命人放下了断龙石,那块石头得迂万斤,就算是我也不能从那里逃出去,所以你也不要做那个指望。”

兰晴萱的心事被他说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于是长叹道:“如此说来我倒是白费心思,白忙活了一天了。”

简笙看了看她,她被看得有些发毛,他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和静娘很像。”

兰晴萱的回了他一记淡笑,他却又道:“不过你比她的命好。”

兰晴萱不知他从哪里得出了她比静贵妃命好的事情,她轻咳一声后问道:“若你现在无事,可以跟我讲讲你和静贵妃之间的故事吗?”

简笙的眸光刹那间温柔了起来,却长叹一声道:“她是我心里永远也抹不去的伤,那入骨的痛可能这一生都要伴着我,那些事情纵然前面再美好,后面也成了一场笑话,我不想再说,但是如果你想看她的话,我倒可以带你去看看她。”

兰晴萱愣了一下,一时间并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而他已经缓缓走了进去,然后一把拉开那个大石棺,他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吧!”

兰晴萱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光景,她轻轻咬了咬牙,却还是依言走了过来,他指着石棺里的枯骨道:“她就在这里。”

兰晴萱借着灯光朝里看去,石棺里的女子尸体已经彻底腐烂,只能看到累累白骨,她身上的衣服的颜色却还很明艳,看得出来,是极好的料子,只是年代久远了,衣服已经破了很多个洞。

她忆起之前长公主跟她说的关于简笙和静贵妃之间的事情,静贵妃比简笙晚死好些年,此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实有些匪夷所思,她问道:“静贵妃死后,你将她的尸体盗到了此处?”

“不是。”简笙淡声道:“当初简靖在打她主意的时候,她就寻了死。”

兰晴萱听到这件事情大吃一惊,忍不住道:“那之前在宫里的那个静贵妃又是谁?”

“她是假的。”简笙答道:“像静娘那样刚烈的性子,又岂可能会事二夫?”

兰晴萱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她曾不止一次听简钰和长公主说起静贵妃,他们都说她是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就连她死都是郁郁而终,可是她此时听到简笙的这句话时,静贵妃的性格却和他们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她问道:“她是在你们私奔之后自尽的吗?”

简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轻点了一下头。

兰晴萱听到这里倒能将这中间的关系粗粗梳理清楚,原来真正的静贵妃早就已经死了,假的那个不用说是简笙安排的。

她想起之前长公主告诉她皇帝将静贵妃收了之后,简笙就一度自暴自弃,其实他并不是因为静贵妃进宫做了皇帝的妃嫔,而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在她看来,她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简笙对真正的静贵妃是情根深种,当年静贵妃自尽之后,对他的打击必定是极大的。

而当时的他因为私奔的事情已经失了做储君的权利,他也清楚的知道皇帝不可能放过他,所以他才会安排了那个假死的局,为的不过是让皇帝安心。

而这些年来,皇帝即位之后,性情大变,这中间只怕和简笙脱不了干系。

她忍不住道:“这些年来,你为了复仇应该做了很多事情吧?”

简笙淡淡地道:“没错,我的确是做了一些事情,其实当年的我对于皇位虽然有些兴趣,但是却也不是非要不可,若有静娘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对我来讲也够了。”

兰晴萱轻咬一下唇,简笙却又道:“但是简靖却一直赶尽杀绝,根本就不给我一点机会,我跟他解释再多,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处心积虑的对付我。”

“所以你也要让他付出代价?”兰晴萱小声道。

简笙看了她一眼道:“没错,他自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又岂会让他的日子好过?所以这些年来,我在简靖的寝宫里做了些手脚,再夜夜向他摧眠,告诉他这天下本不是他的,他的天下必不安稳,很多人都想要抢他的皇位,所以他的心里就不可能会安宁,做起事情来自然是一件比一件偏激。”

兰晴萱之前想过皇帝登基之前还算仁慈,登基之后性子就越变越古怪,这中间十之**是皇帝的猜疑心,此时听到简笙的这句话,她才知道原来事情并非如此。

她的后背泛起了一层冷汗,心机深沉若简笙,能力强大若简笙,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做一件事情,就是让皇帝猜疑,让他的诸多儿子互相残杀,这种报仇的方式绝对是绝无仅有!

而这件事情初做的时候效果其实是不明显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就会越来越明显,到此时,他已经要了皇帝的命。

这几十年来,简笙一直隐于皇宫,甘愿做个影子人,这毅力放下天下,没有几人能有。

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仇,当真是可怕至极。

她觉得他已经疯魔了,在他的心里如今只有仇恨,他活着怕也只是为了复仇。

兰晴萱到此时已经隐隐能猜到地简笙的心思,只杀了皇帝一人根本就不足以消弥他积攒在心间多年的仇恨,他还要祸乱大秦的江山,因为这江山是他的父皇传给皇帝的。

简笙还要将皇帝的诸多儿子一个个毁掉,因为皇帝最宠爱简仁,所以他之前也必定会朝简仁下手,否则的话,就算皇后再宠简仁,也断然不会养成他简仁那般残暴的性子。

这中间只有简钰是简笙的意外,因为简钰的存在,简仁被皇帝废了太子之位。

然后皇帝又属于简义,而简钰又将简义除去。

简钰的能力,比起简仁和简义强的不止一点点,若由简钰来掌控大秦的格局,必定不会朝着简笙想要的方向发展。

所以简笙绝对不会让简钰掌权,所以他才会想着借皇帝的手除去简钰,只是皇帝这些年来被简笙掌控,心中不宁,身体早已虚了,心智虽然阴毒,但是能力却终究不够。

如此一来,皇帝手里的权利反而因为接二连三的争斗,更多的流进简钰的手里。

在简笙看来,这样的皇帝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作用,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所以他才会将皇帝毒杀,欲将这件事情嫁祸到简钰的身上。

兰晴萱将这些想明白之后,只觉得透体冰凉,这样的简笙,当真是可怕到极致!

他那张看似温和的脸下,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更加阴毒的计谋。

“你想到了什么?”简笙见兰晴萱的面色不太好看,似笑非笑地问道。

兰晴萱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其实已经将他的心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轻声道:“我在想,你之前为什么那么笃定简钰不是你的儿子的原因,既然连宫里的静贵妃都是假的,那么他自然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没错。”简笙淡声道:“他真的很不错,聪明得紧,长得也有几分像我,若他不是简靖的儿子,而我的儿子,那该多好。”

他一生无子,年青时遇到大变,心智有些扭曲,行事更趋恶毒毒。

每每在看到皇帝有十几个儿子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极度不痛快的。

皇帝那么多的儿子,那些儿子在他看来没有人是真正有能力的,除了简钰。

他每次看到简钰的时候,因为简钰那有几分像他的眉眼,总让他的心里生出几分奢望,可是那些奢望却又显得是那么的绝望。

他当年选择了报仇那条路时,就注定了孤身一人。

寻常人年纪越大,心里就越慈悲,而他却因为岁月的更替,人情的变迁,而变得更加的残暴。

兰晴萱听到他那句话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听说简钰是静贵妃未足月生下他的。”

依着宫中的记录,简钰是七个月就出生了,当时这件事情还被说三道四过,只是皇帝对宣称是早产,所以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他不过是早产罢了。”简笙淡声道:“和我无关。”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简钰不可能是他的儿子,因为他这一生也只上碰过静娘一个女人,宫里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

只是因为宫里的那个女子和静娘长得太过相似,他却又知她根本就不可能是静娘,所以那个女子在生完简钰之后,他并没有进宫去看简钰。

兰晴萱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简钰和你非常的相似。”

她说的相似除了两人的长相外,还有那极为深沉的心思,只是简钰的心思是阳光的,而简笙的心思是黑暗的。

简笙笑道:“你也是个有趣的,此时竟还跟我说这些混话。”

兰晴萱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知你不会轻易放了我,所以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说讨好你的话,让你心软放了我。”

简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至少证明你不蠢。”

兰晴萱笑道:“如今我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我自也不敢得罪你。”

简笙再次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现在已经发现这里了,可还要呆在这里?”

“这里既然埋着的是你心爱的女人,那你就在这里陪她吧,我不打扰你了。”兰晴萱说完便准备离开。

简笙没有再理会她,她掌着油灯缓缓走了出去。

只是她走到那扇石门处的时候又忍不住扭头看了简笙一眼,见他一头白发站在石棺前,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苍桑。

此时兰晴萱在自己的心里,又加了一条他和简钰极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两人都是长情之人。

兰晴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生出了几分无可奈何。

只是她在知道简笙的心思之后,就已经知道他是多么的可怕,所以往后能离他远一点就远一点吧!

但是这里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简笙的武功高到可怕,她的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拿到他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连怎么虐死的只怕自己都不知道。

这种极度被动的感觉兰晴萱非常不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对兰晴萱而言算是风平浪静的,简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就算是在的时候也会到墓室里去陪着静贵妃。

而在洛王府的简钰,这几日却是焦头烂额。

皇帝死了,皇后死了,这两人的死京中传闻都和简钰脱不干系,虽然朝中有不少的大臣为简钰说话,但是流言却越来越多。

再加上兰晴萱的失踪,让简钰心里更添了几分焦虑。

他其实不太在乎别人是如何说他的,但是他却在乎兰晴萱失踪的事情。

这几日,他几乎将京城翻了一个遍,也没能找到兰晴萱的下落,虽然简笙有给了他几张纸条,让他去做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非简钰本意,却为了兰晴萱的安全,他还是一件一件去做了。

只是那几件事情做下来之的,朝中原本支持他的大臣对他也生出了几分怀疑,怀疑皇帝和皇后就是他杀的,流言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简钰站在流言的顶端,心急如焚。

一直以来,简钰都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几件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但是到了这一刻,他却觉得他自己非常无能,竟连兰晴萱也保不住。

因为兰晴萱不在,简安和简乐这几日一直都在哭,闹腾的厉害。

他们这么一哭,倒让简钰更加烦躁了起来。

夜澜看着几乎狂暴的简钰,心里无比担心,轻声道:“王爷,那人抓走王妃不过是为了要挟你罢了,王妃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他这话劝得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度,他的眸光微微敛了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这些事情本王自然知道,只是如今晴萱在他的手上,往后我便算是受制于他,再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夜澜点头同意,问道:“王爷可有猜到是何人所为?”

简钰的心里的确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却又觉得没可能,所以又打消掉,只是除了那个人之外,他又再也想不起还有其他人。

他的眸光微沉,没有说话,直接就进了宫。

宫里今日一片素白,整个皇宫透着几分哀伤的味道。

简钰进宫之后直接去的贤妃的宫里,他去的时候,简单也在,他还未进去,就听得简单在和贤妃说话:“母妃,如今宫里宫外流言四起,对三哥极为不利,我求求你,想办法帮帮三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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