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再三对原身的爹交待了,又把张纲叫来,亲自再三强调了安全的重要性:
“庄子必须护住了,流民太多,肚子饿了的情况下,会变成暴民。红了眼的暴民,咱们几个人是抵不住的,最好庄子的外围要减少人活动的痕迹。引得他人窥探。”
张纲同夏晴爹爹这才结伴回了庄子,夏老二也结束了在城里各粮店转圈买粮的行为。
张纲按着夏晴的吩咐,要减少梨花坞的存在感,不再沿着梨河的河岸上巡查,只是用小船在清晨或深夜在河面上巡查。吊桥直接给撒了。入口处铺上细沙,拿水浇透,跟两边的河堤也差不多形状。人员进出直接用船。进出点就在龚老大家门口的河面,但却在靠近山里的人烟罕至的河北岸,搭了个浮桥墩,把吊桥安那块去了,由那边拉着野物什么的进庄子,比较不显眼。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由外间看起来,梨花坞竟然如同之前一样,是个荒河坝子。
眨眼,就入了腊月,狗剩娘开始过梨花坞来熬腊八粥。由腊月起,四家的集体食堂就已经成了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了,冯村长更是简单明了,直接跟夏奶奶说明了,搭伙成了常态,自己的口粮什么的,全都带着龚老大搬到了梨花坞来。他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子,已经不开伙了。灶上的铁锅都生锈了。
冯村长很忙,村里不再有空屋子,新进的人口已经不算少了,地也卖了不少,可,越想着夏东家的老道长说的话,心里就越不淡定,这天,真的太不像话了,入了腊月,还一阵雪都没有下,三年旱灾已经如同一个魔咒般不时在他的心里叫嚣!
来村里寻食要饭的闲杂人等渐渐由一天一两群,开始升至一天三四群,村民们晒在院墙的菜干什么的,都发生了丢失的情况。而且经查明不是龚老太一家所为,因为被盗的就是龚老太家!冯村长排除了他家报假案的嫌疑。对村子里的治安情况就提起了心来!进村讨食的人口越来越多,冯村长也进城看过,外城更是挑儿卖女的灾民。村长不信的灾难来了!
腊月的田地里,其实往年能长点白菜,虽说冻得差不多了,可毕竟扒光冻坏的外皮也能吃到新鲜菜,可是,今年却不一样,除了勤劳的几家,挑河水浇菜地的还有鲜菜吃,其他看天吃饭的,菜地里都只有干草了。大旱说来就来了!
龚老大家是勤劳的人家之一,田地里还有种着的白菜,可天气加上最近丢吃食的事情多了,龚老大到菜地里准备把菜收了,不管大小窑了再说时,可到了地头一看,田地里啥都没有了,隔壁田里正在浇水的王老三,看着他时,表情有点躲闪,龚老大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偷了自家的菜,可一看田地里散乱的几个脚印,龚老大把差点儿问出来的话,吞了回去。
“老大,来了……”王老三有点讪讪地跟龚老大打招呼。
“忙着啊,你几时来地头的?”龚老大问道。
“我闪了腰后,一直不敢用劲,最近村里人杂,我总在这里守着,虽说不值几文,可指着这菜地吃到开春呢!”
“我的菜……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可不好说,一家人嘛,我们外人在里面过话,有点不对头!”
“一家人?”龚老大看着他,明白地点了点头,捡起菜地里一点菜叶子,向着自己的娘家走去。王老三吐了吐舌头。这家人的老婆子不好惹,做这家人的儿子也累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