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费芷柔忽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郎霆烈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惊讶。
“你说……你没谈过恋爱?”费芷柔紧紧盯着他的脸,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红晕。
“没谈过恋爱很丢脸吗?”他的视线有些闪躲,好像被发现了秘密的孩子,神情有点委屈和无辜。
费芷柔扳过他微微偏开的脸,直视着他,不减惊讶地问道,“你真的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
这么优秀的男人,无论外表内在,无论家世背景,就算他不主动追女人,也会有排成长龙的女人围绕着他。只要他稍稍勾手指头,谈恋爱的次数不说几十上百,十几次总是有的吧!现在的人又都早熟,而他居然说他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可能!
“没有自己足够喜欢的女人,我干嘛要去谈恋爱!”郎霆烈蹙眉,有些气恼地说。
她的惊讶不是让他觉得没面子,而是让他觉得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吗!
费芷柔震惊地看着他,欣喜在眼底翻滚。
他真的没谈过恋爱!
说没有足够喜欢的女人……那他的意思是,到现在为止,让他足够喜欢的女人,只有她吗?!……
可是,大家不是说男人这种动物,把感情和身体分得很清楚吗?没有恋爱过,不代表他没有过别的女人。没有感情的交付,不代表没有身体的交付……不是吗……
费芷柔,你是不是得寸进尺得太贪心了!他是男人啊,在你认识他的时候,他都已经二十六岁了,怎么可能还没有过女人!能跟他分享第一次恋爱,能成为他第一个爱的女人,你应该很知足了,不是吗!……而且,现在的你并不是以前那个干净纯真的你,你已经脏了,他不嫌弃、不计较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你没资格再去要求更多……
虽然这样提醒着自己,可一想到已经有女人得到过他的温存和炙热,想到他和别人有过最亲密的拥抱,心里还是一扎一扎地疼痛,痛得她刚刚还翻腾的喜悦瞬间暗淡了……
这样反复无常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嫌弃和讨厌。不想让郎霆烈发现,她低垂下眼眸。
“小柔……”一声轻唤,陷入茫然的她被一只胳膊有力地托起,直至被他托高,高到超过了他的肩膀,让她撑在他的肩头,俯视着他,也让她的眼神毫无逃避的机会。
郎霆烈不知她明明还欣喜的神情为何忽而变得忧伤和失落,但话题已经说到这里,他不想再让她有猜疑和忐忑,要让她知道全部的自己。而这些,本应该在很早之间就让她知道,让她明了的!
“嗯……”她颤声答应,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能感觉到此刻在他心中激动的迷情。
“我曾经对你说过,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你。不是在费家,不是在R市,而是在Z市,在我十八岁,在你十四岁的时候。那是我十八岁的第一天,偶然间路过一个小巷,我看到一个拼命保护她妹妹的女孩。她的勇敢坚强和纯真打动了我,也让我记住了她。这一记就是八年,直到我再次遇到她。十八岁我参了军,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然后转业回来,建立了自己的保镖公司。这期间,不论在哪里,不论做什么,我都从未忘记过那个女孩。”那双凝视着她的漂亮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洒进了无数钻石,闪亮得让她挪不开视线,被跌进星空之网一般,而耳边继续回响着他魔力般的声音,“小柔,我是身心一致的男人。在十八岁以前,我没有喜欢上任何女孩。而在十八岁以后,我只喜欢上了你,也只在等待你,等你等得寂寞了好久好久……所以,小柔,这颗心,连带这具身体,都是你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只属于你!”
什么!什么!什么!
费芷柔脑袋里嗡嗡直响,他的话已经震得她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愣愣地看着他!
她痴痴傻傻的样子看在他眼里,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在她柔软的唇上轻咬了一下,在她唇角边低语,“
”
刚刚还一片空白的大脑,瞬间被填满了五颜六色,流光四溢,她也终于有了真实感,呆愣的眼神里闪动着五彩斑斓,直直地、深深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爱的狂热,却不知他竟对自己执着了那么久,那么深,早已泛滥了他整个人生!
“阿烈,阿烈……”是想笑的,可她却哭了,不是那样无声地流泪,而是伤心地痛哭。
“小柔,怎么了……你别哭……”郎霆烈手忙脚乱地看着她,心里更急也更痛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哭那样坚强的她。
他并不太喜欢柔弱的女人,所以对女人的眼泪有着无情的免疫力。可是对费芷柔,这种免疫力失效了。
她一哭,他就乱。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乱得“不要不要”的,也心痛得“不要不要”的!连心爱的女人都哄不开心,更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阿烈,我对不起你……”费芷柔抱紧他的颈脖,在他颈窝里痛哭,“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才会让自己留下污点,才会让自己这么得不干净……你这么好,这么好,我却是脏的,我配不上你……”
这是她心底的痛,她不敢碰触、不敢提及的痛!他不介意,她也一直回避,想要把它深深压在心底,想要当作它从未发生过。可是今天,知道自己竟然是他唯一的今天,她却做不到同样的干净和纯真,那份痛刺得她再也压抑不住,也再也回避不了!她欠他的,不只是八年的执着和深情,更是一份相守的纯粹!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管她是不是被伤害的那个,她都对不起他,永远都不能挽回的亏欠……
听着她在耳边的哭喊,高大的身躯那样剧烈地颤抖了……
她竟是为这个哭……她那样伤心,对他说着“对不起”,却不知道这份彻骨的痛苦是他带去的……
“不要说对不起,小柔,不要说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了,悔恨和愧疚已经撕裂他的心,可他现在还不能对她说出真相。
他不能在让她开心满足的时候,又给她至深的伤害。她会受不了的,会再次怀疑他,也会再次离开他!
不行,不能是今天,不能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老天爷,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不是你的错,小柔,不是你的!”那是我的错!
按压下那份心虚和愧疚,郎霆烈捧住她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坚定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最纯的!我想要你成为我的新娘,成为我的妻子,我想明天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去见你的家人?明天吗?”郎霆烈的一句话让费芷柔震惊地暂时忘记了伤痛。
“嗯。”他认真地点头。
“我的事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费芷柔忐忑不安,“这样的我,他们会接受吗?”
早上还在想什么时候去见郎家人的事情,觉得有点失落。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又开始惶恐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毕竟被解除过婚约,又被人污辱过的她,即便是普通人家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郎氏这样的豪门。
“不用担心,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单纯勇敢又坚强的女人,他们看重的是人的本质,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因为心虚,他短暂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又说,“至于媒体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好了,那件事不会有人刊登一个字出来,我保证!”
看她神色稍稍舒缓一点,郎霆烈又跟着说,“见过我的家人,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那天见过欧沛芝和容雅后,郎霆烈就开始处理这件事。不仅是Z市,全国范围内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小杂志社,他都找人知会过,绝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去调查或是刊登关于郎家未来儿媳妇的事情,除非是郎氏官方公布的。
昨天,郎天翰打来了电话。虽然语气很不好,说话也非常严厉,训斥了一顿后,还是让他尽早带费芷柔去郎家正式见面。这就意味着,等见了面,过了明天,他就可以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新娘!
这个一听就感觉幸福的词语,终于让她破涕为笑,脸上飞扬着甜蜜的红晕。
费芷柔紧紧抱住他,欣喜地低喊着,“阿烈,谢谢你,一直等着我……谢谢你,让我再遇到这么好的你,你就是我的天堂,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郎霆烈也紧紧抱住她,不停呢喃着,“不,小柔……你才是我的天堂,你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还肯给我机会,还能愿意回头再看看这个伤你太多、给过你炼狱的男人……小柔,我爱你,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现在和未来我都会许你一个天堂!”
【小柔,等你真正幸福以后是不是就能比较容易原谅曾经那个卑劣的我,会吗?……我祈祷会是那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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