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队长，那个……我给陈小四打电话了。”女警小声嘀咕一句，眼神飘向陈小四。

“什么？唉，你这丫头啊，我不是告诉你先别自作主张么？嘱咐你好几遍了，等我把野狼和黑子审讯完，他们都招了，你再给陈小四打电话，对了，你没审他吧？”那男声急问。

“我……我、那个我差一点就让他交代了。”女警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紧张的咳嗽一声。

果然，对方沉默了一阵，随即对着话筒开喷：“肖雅！和你说过几遍了？我是大队长，你不是！什么事儿都由我做主！你就来实习三个月，然后就回京城了，你老在我这添什么乱？这下糟了，下网太早，鱼全跑了……”

肖雅脸不红不白的解释着：“大队长，我就差一点点，一丁丁点，就让陈小四招了，要不……我拿电棍出溜他两下，他肯定就招……”肖雅说着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粘在一起，加重一丁丁点的意思。

“混蛋！你那不是行刑逼供吗？传了出去咱们的颜面何在！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啊？放人？”肖雅咧着嘴，手挠着长发，一副的不甘心。

陈小四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他即使没听清对方说什么，但从这女警的举止也都看出来了。

“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呃……对了，如果我发现什么作奸犯科的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咱们这叫警民合作，我回当一个好市民的。”

肖雅放下电话，狠狠的冲陈小四眯缝着美目道。

“我呸……你当好市民？陈小四，这次你捡个便宜，你朋友的钱被工头无赖，还挨打了，你就以暴制暴！你不知道报警吗？自己逞英雄，你是政府啊？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早晚晚我抓住证据，把你逮起来，到时候咱老账新账一块算！”

陈小四挠挠耳朵：“对了，警察同志，这些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切，我们警方也有底线呢，你别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屎的……你以为……”女警说着脸有些红了，忙挥挥手跟轰苍蝇似的：“滚吧，滚吧，没人乐意跟你说话，赶紧走。”

陈小四走出门，这时几辆警车与他擦肩而过，而警车停下，警察带着一伙民工下了车，这些民工手里还抓着条幅，那条幅就是昨天薛北写的……

陈小四有些明白了，这些人昨天胆小怕事不去上访，肯定是今天见刘伟董强他们要出钱收拾东西走人了，他们这才着急去上访告状了。

陈小四叹了口气：这人啊，要是早团结一些，能被人这么欺负么？要是普天下这么多农民工兄弟都能同仇敌忾，那些黑心的开发商敢诬赖血汗工钱么？

走到了市局大门口，陈小四回头，见在三楼，一扇打开的窗子前，那个美丽的女警在看着自己。

两人细目相对，女警停了两三秒钟，忙一把挡住了窗帘，不过窗帘还是露出一个小豁口，显然一个小脑袋还在那偷偷的窥探自己。

陈小四哑然失笑，这女警虽然是个愣头青，但还挺好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