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连串清脆的笑,打断了两人沉默的气氛。
笑声来自于不远处的姻缘树下,到寺里上香的善男信女,拜过佛主,便来到了姻缘树下,抽了一个有缘的木牌,执起木牌,写上两人的名字,再挂在树上。
参天树木,挂满了带有红色飘带着木牌。
看着那一对对情侣,感受他们满满的爱意,飞烟心里徒然难过起来。她记得,她也曾求过一个木牌,可惜……被人垫桌脚了。
等飞烟叹过了气,转头,她这才发觉身侧的男人,早已经没有踪迹。她微微一怔,抬头看去。男人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仿佛像是放她一马,飞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姻缘树下,男人冷漠的接过小和尚递过来的木牌,上下的打量着。
“喂。”飞烟远远叫了一声,便匆忙赶到男人身边,她看着男人手中的木牌,喃喃问道:“你在干嘛?”
男人声音带着一丝凉薄:“听说,普安寺生长的一颗千年姻缘树颇为灵验。”
“那又怎么样?”飞烟说。灵验不灵验关他什么事?
听了她的话,君慕然挑高眉梢,斜睨她一眼,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们试一试吧。”
飞烟一惊,愣在了原地。
“你……你不是……”她喃喃而语,然而,话到嘴角却说不出口来。
“你不是想要吗?”
他冷漠的接过她的话。
飞烟心头微惊,便不在说话,看着他执起油笔,准备写上两人的名字。
姻缘树只不过是民间迷信的传言,人们愿意把美好的愿望寻找一个寄托,期待这个寄托能够开花结果,然而,实际上,姻缘树并不能左右人的缘分。
君慕然向来不相信这东西,可是……
既然有人愿意相信这种荒诞的做法,他只当作陪那人玩玩,刻上彼此的名字,他们的结局恐怕也不会有所改变!
然后,他不知道的是。在许久之前,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写,他们,注定朝着命定的轨道前进。
拿起油笔,男人右手微微顿了一下。
飞烟见男人将手中油笔放下,原以为他想要打消这个念头,心底涌起强烈的失落感。
她低声说:“其实,我并不……”
“油笔不好用!”
男人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飞烟微怔,不解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放下油笔,君慕然并没有理会飞烟,只是将左手中的木牌举到眼前,抬起右手。暗自运用内用,将内力调整在右手食指指尖,然后,他的手与木牌隔着几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隔空写着什么。
看着他食指不断的动作,飞烟微讶。他在写着什么?
男人一脸淡漠的写好了字,便将手中木牌随手一抛,木牌轻松的挂在树枝上。
完成这些动作,男人始终一脸轻松。然后,飞烟却十分惊叹。他……他竟然用内力,强硬的将木牌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只是……
“为什么?”
她将心中疑问问出口。男人只回了她几个字。
“日子久了,油墨容易掉!”
古刹佛寺,燃香飘散的浮烟,淡淡的飘散开来。
姻缘树后,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将这一幕看进了眼里。隔着树木,她的目光阴毒的看着飞烟,眼里暗藏着彻骨的恨意。
回程的路上。
飞烟和净鸢被安排坐在另外一辆宽大华贵的马车上,换了辆马车,也换了一个心情。
郁闷的坐在一角,飞烟万般没好气的想,自己走的啥倒霉运,偏偏跟这两个冤家坐在一起?!谢诗华就算了,偏偏旁边有个染紫荆!更离谱的事,是她在私下里听闻,这两个女人都跟她家男人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
她可没有古代女人的大度,见着两人疑似小三儿的人物坐在身旁,她浑身不对劲。
马车里无形中飘散着低气压,这使一向少根筋的净鸢,也难得的注意到了!
净鸢坐在飞烟身旁,染紫荆冷漠的坐在马车一角,而一身粉衣的谢诗华,坐在她的右侧。淡淡的燃香,充斥在华丽的马车里。
闻了一上午这个香气,飞烟只觉得有些腻。
来时的一路,净鸢与飞烟忙活着看山看水,不像现在,活像是受罪!回程的路上,她坐在闷热的马车里,一路感受马车的摇摇晃晃。
没有别的事吸引她的注意,飞烟很快的便被马车晃晕了!她的脸色逐渐的变为惨白,胃里翻滚着,她死命的压抑着想吐的冲动。
看她有些不对劲,净鸢担忧的问道:“嫂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