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消息传递的速度很慢，往往需要很久的时间，所以朝堂上的动荡还不被百姓所知，只是这天皇城内多了许多身披甲胄的士兵，即便被人注意到也只是看个热闹，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一切并无不同。

没人会去关心曾经权倾一时的当朝宰相回去后一病不起，而宁玉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他在那皇宫门口震慑李致，算是为芈煦的帝业做出的最后贡献，只是李致怕是吓得不轻，可怜他一把年纪还不得休息，被宁玉压榨最后的价值。

看老人那时的惶恐模样，宁玉都怀疑他回家后会不会给自己建个牌位供着，不过都不重要了，起码这天下在他回来之前都是太平的。

像来时一样，宁玉的离去没几人知道，他是夜间走的，没惊动芈煦，只是留了书信，这也没办法，年纪大了见不得别离，也不想佳人落泪，他得将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以前都是他等着那人，这次就让她等等自己吧，只要将碎片送给凉夜就回来。

宁玉摸着脖子上的玉块，暗暗下定决心。

夜风浮动，早已吹寂了万家灯火，宁玉站在高处俯瞰皇城，思绪飘散，最终归于叹息。

来时的衣物早已拿到，严格来说这种有很高科技含量的衣服不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得带走，况且普通衣服也不方便，随随便便都能给毁了，总不能光着膀子。

现在这身还是天城凉夜给的，比宁玉他自己的要好，就像当初坠落在这里都没事，很适合战斗。

身后双翅展开，绒羽被风吹得舒展，缓缓挥动显得格外舒畅。

顿了片刻，宁玉身影划破夜空，经过两次加速后终是消失不见，徒留一道空气扰动的直线和加速产生的环形圆圈......

......

天使星系，

母星，

天城，

凉夜依旧如往日一般负手站在御书房窗口，眺望着云海，以及云海之上那个巨大的“眼睛”，像是神罚一般想将整个星球吞噬。

“陛下，国师求见。”

通报声让凉夜回过神，“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进来一人，样貌是许国师没错，但却老了很多。

“陛下..”许国师轻轻呼唤，凉夜转头看她，却没想女帝额前的碎发也是白了，只是许国师却好像早已习惯，继续开口：“元鼎完成了。”

“......”凉夜似是愣了愣，继而缓缓轻笑，感慨：“如此，便好啊。”

两人语气平稳，没人知道的是，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元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如今真正完成，好像除了平淡感慨一声，便也没有其他了。

“其他的一些研究在三位殿下手中也有了各自的成绩，只是......”许国师顿了顿，方才开口：“她们打的很凶，大殿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更是...更是...”

“说下去。”

“更是伤了三殿下，老臣亲自去看过了，恐怕......”

凉夜握紧了拳，复又松开，“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些年...幸苦你了。”

许国师微微摇头，崩了好久的肩膀放松少许，最后看了眼女帝，转身离开了。

她觉得从头到尾那最幸苦的，当属眼前之人，一直如此，她确是一位好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