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凝苦恼地用手掌托着腮,看着夜亦谨背上那个孤独的竹罐出神。
如果继续拔罐吧,她生怕自己还是只能安十个竹罐子吸上去一个,这太折磨夜亦谨,但用回原来的办法的话,那夜亦谨刚才吃的苦不是白费了吗,体内毒发的情况也不能得到更好的压制。
她心中艰难地抉择着,边观察夜亦谨的脸色,手上还不忘将刚才拔出来扔在一边的银针收拾起来。
但收拾着收拾着,她脑子里猛一激灵,发现银针数量好像不对,她数了数自己手上的针数,又看向夜亦谨背上的:“十二、十三、十四……”
还有一根呢?!她把头低下来,在地上找了找,还把灯盏拿下来照亮,眼睛紧盯着地面不断搜寻,嘴上还嘀咕着:“奇怪,还有一根儿哪里去了?”
夜已渐深,夜亦谨体内渐渐毒发,痛意从骨头里面泛了起来,让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额上也痛出了些细汗。他看着脸颊几乎都要贴地的叶冰凝,只见对方的眼神不断地在地上移动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夜亦谨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痛意,用尽量淡淡的声音问道:“你在找什么?”
叶冰凝抬起头,眼神无辜又急切:“我的银针掉了一根,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夜亦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背上的你数了吗?”
叶冰凝信誓旦旦地道:“没拔下来的我都数了呀!”她边说还边起身,看向夜亦谨背上的银针,默数了一遍后语气肯定地道:“真的,你背上现在还有七根针,一个竹筒。”
她又看了看床上,也没发现,便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怎么会掉呢,我明明记得拔下来的都放在一边吧。”
但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忙去拔夜亦谨身上吸住的竹罐子:“第一次拔罐不能吸太久,差点忘了……”
结果罐子拿开后,那红肿鼓起的皮肉上,那一根孤零零的银针站在夜亦谨的背上,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闪亮的光芒,叶冰凝木然地把它拔下来,嗓音都像被冻住了:“……找到了。”
我是什么纯种的傻子啊!叶冰凝心里抓狂,看着夜亦谨伤痕累累的背,感到一阵心疼,她心虚地蹲下来,让自己的高度跟夜亦谨偏向她的头在同一水平线上,可怜兮兮地问道:“王爷,原来最后一根针在罐子里,这火罐白拔了。”
听着颇有些委屈,像软乎乎的小动物。
夜亦谨无奈地笑了笑,忍着体内不断翻涌的痛意,伸出手摸了摸这颗耷拉的脑袋:“笨蛋。”
叶冰凝吸了吸鼻子,不敢反驳。
“还要试吗?”夜亦谨眼中笑意温柔,似乎背上的疼痛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他可以继续拿自己的身体给叶冰凝练手。